谁有阿瑟·戈登的《幸福的玫瑰》和许行的《掌刀》原文

幸福的玫瑰

[美国] 阿·戈登

那年的春天,每周六的晚上我都要给凯洛琳· 维尔福小姐送去一朵玫瑰。无论刮风下雨,8点我准时送到。那玫瑰总是花店里最好的一朵。

在那些日子里,我在放学后和星期六都在奥森老爹的花店里替他送花,周薪只有3美元,不过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这些钱已经不少了。

从一开始我送玫瑰的时候,就觉得这事有点儿古怪。第一个晚上,我提醒奥森老爹,他忘记给我送花人的名片了。

他象个慈祥的小妖魔似的从眼镜后面窥视着我:“没有名片,詹姆斯。而且,送花的人要求尽量保密。所以你不要声张,好不好?”

有人送花给凯洛林小姐,我很高兴,因为大家都可怜她。我们小城里的人都知道,凯洛林小姐最倒霉不过,她被人抛弃了。

可以说,她与杰佛里· 潘尼曼一订婚多年。潘尼曼是城里最有本事的年轻单身汉之一。她等他读完医学院,在他担任医院实习生时她还在等他。实习期间,潘尼曼医生爱上了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女郎,和她结了婚。

那简直是丑闻。我母亲说所有男人都是畜生,应该用鞭子抽杰佛里一顿。我父亲刚好相反,他说每个男人都有权利去娶肯嫁给他的最美丽的女郎。

潘尼曼娶的那个女郎的确是个美人,名叫克里丝汀· 马洛,是从大城市来的。她在我们镇上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因为女人当然都鄙视她,说她的坏话。

至于可怜的凯洛琳小姐,这件事可把她害惨了。一连半年,她足不出户,放弃了所有公民活动,甚至也不替教堂弹风琴了。

凯洛琳小姐不老也不丑,可是她打定主意要使自己变成一个脾气乖僻的老小姐。我第一次送玫瑰去的那天晚上,她看上去象个鬼。“喂,詹姆斯,”她无精打采的说。我把盒子递给她,她满脸惊讶 – “给我的吗?”

第二个星期六,在同一时候,我又送一朵玫瑰给她。下个星期又是一朵。第四次她很快就开门了,我知道她一定再等我。她的两颊略微红润,头发也不那么撒乱了。

第二天清晨,凯洛琳小姐又回到教堂摊风琴了。我看见她衣襟上别着那朵玫瑰。她昂首挺胸,对潘尼曼医生和她娇妻坐的那排座位连看都不看一眼。“多么勇敢,”我母亲说,“多么有骨气!”

我照例每周去送玫瑰,凯洛琳小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现在她有点自豪,是那种虽然表面上遭受挫败而心里却明白仍然受人珍惜,爱怜的女子的态度。

这一晚是我最后一次去凯洛琳小姐家。我把盒子递给她,说:“凯洛琳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送花了。我们下星期要搬到别处去了。不过有人会继续送花来的。”

她把我领到整洁的客厅,送给我一个精雕的帆船模型。“这时我祖父的,”她说,“我要送给你。你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快乐,你和那些玫瑰。”

她把盒子打开,轻触着娇嫩的花瓣。“花瓣虽然无言,却告诉我许多事情。花瓣对我说起星期六的夜晚,告诉我他也寂寞......”

她轻咬着嘴唇,好像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你该走了,詹姆斯。谢谢!”

回到花店后,我做了一件从来不敢做的事情。我去找奥森先生那凌乱的文件夹,找到了我所要找的东西。只见上面是奥森先生潦草难辩的笔迹:“潘尼曼,52朵红玫瑰,每朵两角五分,***计13元。已全部预付。”

原来如此,我暗自思量。原来如此!

许多年过去了。有一天,我又来到奥森花店。一切都没有改变。奥森老爹还象往常一样在做花束。

我跟他聊了一会儿,随后问:“凯洛琳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就是接受玫瑰的那位。”

“凯洛琳小姐?”他点点头。“当然记得。她嫁给了乔治· 霍尔细,那个开药店的,人不错。他们生了一对双胞胎。”

“哦!”我说,有点惊讶。我想让奥森老爹知道我当年有多精明。“你猜想,”我说,“潘尼曼太太知不知道她丈夫送花给他的老情人凯洛琳小姐呢?”

奥森老爹叹了口气:“詹姆斯,你从来就不太聪明。送花的不是杰佛里·潘尼曼。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回事。”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那么花是谁送的?”

“一位太太,”奥森老爹说,“那位太太说她可不肯坐视凯洛琳小姐因为她毁了自己。你瞧,那才是个有骨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