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城里的月光

文：杨晓光

图：来自网络

夜生活、夜经济、夜市场，这些独特的专属地域性名词，将城市的夜晚描绘得流光溢彩，打扮的劲爆火热。城市的夜晚是明亮的、炫目的，无论大街小巷，还是广场公园，到处都有明亮的路灯和街灯，景观灯和装饰灯。更别说那一幢幢灯光投射幕墙的摩天大楼，在城市的光谷，耸立着一座座异军突起的光的神话，虚幻中透着真实。

因为有各种各样的灯光照亮，城市被剥夺了夜的黑，即使太阳落在了山的那一边，城市的夜晚也是灯火通明的“永昼”。因为有了明亮的灯光，城市视月光如敝履。尽管月亮是世界的月亮，但月亮却沦落为城市真正的广寒宫。

无数个夜晚，我徜徉在歌舞升平的城市灯光里，在公园漫步遐思或者跑步健身，埋伏在地面的射灯，让人产生移步异景的奇妙感觉，而那一串串念珠般的冷光源光珠链，将缠绕的绿化树装扮成一株株花树，一片片灯海，一条条灯的长廊。在秦皇 美食 街耐心地排队等待，尽情品尝各个摊档的各类 美食 ，将人间的烟熏火燎，读作仙境般的云蒸霞蔚。在全市第一高楼的茂业新天地，汇入年轻人的洪流，沉浸于现代城市所慷慨给予人们的高端生活想象和高档消费体验。我竟然很少想到、也鲜有闲暇站在窗前，去找寻天边那轮明月。我和每一位城里人一样，似乎已经习惯了遗忘了月亮的城市，也习惯了仰望着被探照灯的光束，切割成几何图形的魔幻夜空。

有一次我结束了应约的饭局，带着三分醉意乘坐出租车回家。司机是一位进城打工的乡下年轻人。一路上，的哥打开话匣子：他出来打拼10年了，在城里买了房子，妻子和孩子也都落户在城里，身体依然 健康 的父母还留守在老家务农。当他闲下来，第一时间想家乡的父母双亲，还想老家的月亮。哦，老家的月亮。的哥的一句话，碰触了我的那根敏感的心弦。我回到家，泡了一杯浓茶，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抬头望天空，不偏不倚，我看到了一轮悬挂天空的月亮。久违的城市的月亮。虽然没有乡村旷野的月光那么明亮和纯净，那么具有炊烟笼罩的凌波仙子般的潇洒和诗意，然而，当城市的月亮跳出喧嚣混浊的灯红酒绿，而独自清高地孤悬在高远的天空，却别有一种朦胧含蓄的美，半醉半醒中扑朔迷离的美。在自认为没有月亮的城市，突然间举头发现了月亮的倩影，让我莫名地惊喜，也让我感到突如其来的惊诧。

此时，偌大的城市，有多少人正沉迷于手机的方寸显示屏，又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闪闪烁烁的电视，沉浸于老套的剧情故事，还会有多少人穿行于灯红酒绿的亭台楼榭，两耳灌满了歌舞厅的缠绵歌声呢！

我想，城市的月光挥洒不到城市的地面，也掀不开遮挡楼窗的厚厚窗帘，无疑是孤独的。其实，城里的月光也是很明亮的，只是缺少了乡村的月光那一股落拓不羁、洒脱狂野，那一种一泻千里的畅快和怡然。她躲在了乌云之上，躲在了雾霾深处，更多的时候是躲在明亮的路灯和霓虹灯后面，犹如一位羞涩的乡村少女，悄然欣赏着城市灯火辉煌的夜晚，欣赏在灯光下或舞蹈、或散步的人群，也欣赏在灯光下或饮酒喝茶或喁喁私语的红男绿女。

我虔诚地凝视着月亮，静穆地端详着月亮，与月对望，酒意顿消。我轻触手机屏，点开凤凰传奇的歌曲《荷塘月色》：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人们在流光溢彩的城市里拥抱有温度有爱意的生活，也拥有缓慢的属于凝望的光阴。美好的城市生活，可以鸟语喧天，也可以落叶匝地；可以闲庭信步，也可以心潮逐浪。正如一位走入城市的乡村女孩对我表达的满满幸福感：如果说大都市里孩子的梦想可能是回归自然朴素的生活，但是我这样一个农村土生土长的小姑娘，当年我的梦想，就是眼前的绚烂都市霓虹，和霓虹灯下的城市文明。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她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在城市姣美的月夜，我想把这首许静美的《城里的月光》，点唱给每一位在城市里为梦想打拼的人，让悠扬的旋律和优美的歌声，装饰着他们的梦，点亮他们那美好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