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逃不过天各一方(写给曾经住在心里的姑娘)
大概每个矫情的人心里都曾住过一个人,藏着一个故事,念着一段过往。
所以一句话,一首歌,哪怕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雨也会让我们泪流满面。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身边那一张张充斥着不可思议表情的脸。
发觉湖南的天气很有意思,风雨来得总是猝不及防,而且连绵不绝好久,像极了从前想你的心情。
一大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洗漱,吃饭,又胡乱往肚子里塞了一大堆感冒药。
应该是离开家之后才不再关注药到底是饭前饭后吃,也不再刻意减少用量,说明书上的三到五片,就吃五片,五到八片,就吃八片,幻想着药量的增加能更管用些。而垃圾桶还是没有逃脱被纸巾逐渐填满的悲惨命运。
虽然无奈,但我真的觉得,感冒的时候流鼻涕和伤心的时候流泪有一些相同的地方,止又止不住,而且都比较浪费卫生纸。
不同的是,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伤心,让眼泪流的更快,感情抒发得歇斯底里,似乎可以让流泪的时间缩短一点。鼻涕就不同了,越努力地逼它出来,它越藏在里面,有时候被迫出来还带着些血丝,估计是在传达鼻粘膜的抗议——你向老子撒什么气,你这叫治标不治本!
天气难得不错,大太阳高挂在头顶。无奈头脑被感冒胶囊摧残得昏昏沉沉,也没有出去的欲望。感冒胶囊这东西,治病不太好使,倒是更适合用来催眠。
整个下午就浑浑噩噩地呆坐在桌子前面,不知道对面舍友喊了三个多小时的“五杀”有没有实现。我猜是没有,房盖还幸运地呆在在我们头上。
你送我的动物水杯安静地在桌上站着,昨天晚上我把它从快递盒子里取出来的时候,它就一直是这个姿势,也不知道会不会累。
我们认识十几年,却客气得就像两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除了对你的感情,送你的任何东西,你总是会以最快的速度送我件等值的。可能也怪我,当初头脑一热把“喜欢你”三个字说出来,还一直没放弃。能做朋友,已是我莫大的幸运。
我以前总是告诉自己,没关系,时间多着呢,你们肯定会在一起。
无奈时光混杂着记忆化成了一阵风,吹往遥不可及的地方。现在留下的,就只有记忆。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穿着白色T裇和蓝色印花裙子出现在我面前,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怦然心动。那一天起,眼前都是你的样子。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能见到你就觉得很开心。
喜欢你的第一年,我开始每天跑步,绕着小区,因为你的家在小区的最里头。没有小说里的邂逅,也没有电视剧里的英雄救美。我只是不停的跑,每次跑过你窗前的时候都会放慢脚步,隐隐有些期待,希望你能有一瞬间看相窗外的我。那之后,跑步成了我一直以来的习惯,也有了现在总是熬夜却还说得过去的身体。
小孩子的喜欢,不懂收敛,所以在学校总是找你说话。喜欢你的第二年,有人爱起哄,有点什么话题,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神采奕奕——他们说我们在谈恋爱。你委屈得哭了,一句话也不说。我小小的个子,气势汹汹地把人高马大的始作俑者叫到外面,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威胁的话,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心里虚的很,害怕那天自己“有去无回”,但我不能让你受委屈。奇怪的是,他们出奇的听话,道歉,可能是一个人拼了命的样子最可怕。
……
喜欢你的第五年,一如既往地逗你开心,你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一个男生在追我哎,我想和他在青春期谈一场恋爱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记忆翻江倒海还是脑子一片空白,但我应该是呆住了。看你脸红的样子比一往更可爱,我不能表现出什么,因为你告诉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要无条件支持。
后来你有说,不能和我讲话了,因为你男朋友会多心。那段时间,我总感觉你变了,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很疲倦。一天晚上我听见走在前面的你们吵架,你哭得那么伤心。我再也忍不住上前和他理论,你却拉着我,不停的说,你别管,你别管。你男朋友向我吐了口吐沫,“你个备胎,大男的给脸不要。”
那天晚上,我站在你家楼下前好久,迎着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风,忽然想起那句“备胎”,竟然在笑,笑得满目仓皇。
我以为能逗你笑你就会喜欢我,后来我输给了让你哭的人。
喜欢你的第七年,你和他分手,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你不停地问我:“我哪里不好吗,为什么他要离开我,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的心碎了一地。怎么会呢,在我眼里你总是最好的,哪怕是生气时瞪得圆圆的眼睛,逞强时不服气的样子,还有脸上一点肉肉的婴儿肥,都衬托着你的可爱。
可是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我只能大声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安静许久之后,你不再哭了,只说了句“我们不合适”。
喜欢你的第九年,你遇见了第二任男朋友,巧合的是,他和你的第一任是同一个名字。你把自己的全部都投入进去,却发现他只是一个玩弄感情的骗子,同时有着三个女朋友。
不知道分手的那天你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没有接,只发了条动态,“我累了”。从那之后老子恨死了你男朋友名字里那两个字,认准了所有名字和他们一样的,通通是渣男。
你爱上了恐怖片,因为你说, 内心被恐惧填满的时候,就不会因为失去而感觉那么疼了 。那一次去你家,看你在电脑前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开始捣乱:“你看这血液多假,剧组太不走心了。你看看,这男主角长得真丑。”你把头转向我,脸虽然苍白但没有了恐惧的样子,呵呵地笑,“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可能男生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都是幼稚的吧。
去年夏天,母亲开玩笑的说,你怎么还没找个女朋友,还等她呢?我一愣,赶紧否认,没有没有。母亲安慰我,别等了,可能你们太熟悉了。我在一旁打着哈哈。
好朋友聚会,喝多了开始侃天侃地。一个男生问,“还是没忘了她?”我就是顺嘴回了一句“哈哈说什么呢,早忘了”“可是我还没说是谁。”
丫的,竟然拿网上的段子来调侃我。
但我说的不完全是假的。很多次,我下定决心,告诉自己,我已经把你忘了。最后我发现, “把你忘了”这四个字,和大学每个学期开学的时候为自己立下的flag——“我这个学期一定努力学习”一模一样,都只不过是冠冕堂皇地自欺欺人罢了。
偶尔翻翻过去的个性签名,矫情的不要不要的,有些自己现在看了还依然会脸红,但还好,每一句话都会带出来一段回忆。
心如死灰的时候,喜欢上了张嘉佳,因为他的文字懂。
喜欢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有人说把陈末这么贱的角色安排为主角,这电影也是部烂片。他们都不知道,一个男生死皮赖脸,想方设法地陪在一个女生身边,是他最后接近她的手段,表面百毒不侵的犯贱样子,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
喜欢电影《摆渡人》,有人说这无非就是用大牌堆出来的贺岁片,剧情也荒诞不经。但有些人能在陈末,小玉,管春身上看到自己的样子。陈末的放不下,整日用酒精麻痹;小玉的付出,即使知道她和马力永远不可能;还有管春的那句“改变这个世界”,是多少人曾经默默在心里为TA许过的诺言。
爱情里的我们,总是幼稚又天真的。
朋友问我怎么和女生聊天,因为被女朋友挑剔付出的不够多,大吵了一架。我说很简单,聊天的第一时间就把关注点放到她身上就好了,她说今天值班了,你要问累不累,她说今天感冒了你要说在家里等着,好好休息,然后去买感冒药送过去。千万不要说“哦,嗯,好”。朋友听完开玩笑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就知道你有经历。
被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这么夸奖还有些不适应,毕竟我还是一条万年单身狗。所有的那些,女生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男生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是你曾经告诉我的,我都记下来了,记得很清楚,所以有了在朋友面前冒充老司机的资本。
所以在和其他女生聊天的时候,我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嗯,哦,好”,落一个情商低的名声,挺不错的,难得清净。
我原本下定决心,赖在你的全世界不走,可是决心是抵不过现实的。
以前无数次幻想,等你的时候要对你说“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想你时要对你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梦到你的时候要说“夜阑卧听风吹雨,冰河是你,铁马也是你”。说到梦,还记得高中,自己在日记上写“夜晚的梦里没有你就不算安眠”,矫情的无话可说。
曾经我幻想自己是一个文学家,在脑海里构思了无数个故事,男生和女生,我和你。各种各样的开场,整齐划一的结尾,主人公在一起。你看,写一篇小说多简单,比现实里我们的我故事简单多了。至于过程直接被我忽略,因为自私自负地想什么苦难也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
后来真正拿起笔来开始写的那一刻才发现,写小说和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是一样的,都只是想的简单而已,也真正知道了什么是年少轻狂。
曾经我在想,是不是前生只回眸了九百九十九次,换来你我一次擦肩而过,剩余那四百九十九次,在努力地延长我不甘心的幻想的时间,幻想能和你走到一起。
我的人生现在一***才走过了二十几年,有一半生命里有你已是天大的幸运。感谢你这十几年陪我做了一场大梦,接受青春的洗礼。但是梦终究会醒的。
终于接受了我们不可能这个现实。就好像书里讲的那样,喜欢一个人,需要上天的恩赐。
我的签名也终于改成了“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尾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现在的我,会尝试着接触其他的女生,接受一份爱情。关于你的记忆,深埋在心底,但是会努力不让这份记忆与即将到来的爱情,像商店里的东西,都印上一个保质期。
自己的文笔差,最后送给你在网上看到的一段话:
喂,好朋友,要好好的,我在屌丝的路上一去不返了,你也要在女神的路上越走越远。
我会永远记着你,江湖相望,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