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的音乐在中国
蒂姆·约翰逊认为,中国的尼克松在许多重要方面已经超越了极简主义风格。亚当斯在创作过程中受到了很多极简主义作曲家的影响,如菲利普·格拉斯、史蒂夫·里奇和特里·赖利,这些都体现在歌剧中重复的节奏模式上。但是这部歌剧复杂的和弦结构和格拉斯的《沙滩上的爱因斯坦》那样简单的结构有很大的不同。亚当斯认为后者是“盲目重复”,但约翰逊仍然认为格拉斯的歌剧在中国对尼克松产生了影响。由于亚当斯无法用格拉斯的方法达到预期的效果,他采用了不断变化的组织方案来补充歌剧中重复的节奏。这些音乐无论是在音乐角色上,还是在与歌剧文本的配合上,节奏都不协调。
《纽约时报》的评论员艾伦·库桑(Allan Cousin)称亚当斯在中国为尼克松创作的音乐是“极简主义和折衷主义的……”管弦乐中穿插了从瓦格纳到格什温和菲利普·格拉斯的风格。《留声机》杂志在评论《歌剧》的第一个录音版本时,讨论了它的混合音乐风格,得出的结论是,它的音乐重点不是极简风格。另有评论者称歌剧的音乐令人想起斯特拉文斯基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并炮制了一个术语“马勒遇上极简主义”来准确描述歌剧的音乐特征。
这部歌剧的音乐需要由萨克斯、钢琴和电子合成器加强的管弦乐队来演奏。打击乐部分融入了很多特效,包括木鱼、砂纸板、音乐鞭、铃铛等。歌剧开始时,管弦乐队演奏序曲,旋律通过重复逐渐发展。然后一群中国军合唱团唱着庄严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对应的器乐背景比较弱。托马西尼认为,这种设置创造了一种催眠的安静和激烈的背景,被支离破碎和极其宽广的铜管和弦打破,这让人想起菲利普·格拉斯的风格。托马西尼将此与尼克松一行抵达时的情景进行了对比。此时,乐团爆发出强烈的即兴创作,形成碎片化的声音,表现出强大的力量和噪音。在对《留声机》的评论中,将尼克森、毛泽东和周恩来之间尖锐的书面交流与作品中其他看似漫无目的的流浪进行了对比,认为剧中快速对话段落的音乐表现最佳,能够完美地服务于这些歌词。托马西尼还指出,剧中尼克松的声音也反映了这位前总统在现实生活中的个人尴尬和社会不安。
东西方视角的差异早在第一幕就有所阐述,并在音乐上强调:合唱团中的中国人看到的是农村,看到的是准备收割的田地,这是他们劳动的潜在果实,而尼克松夫妇则将飞机上看到的描述为不毛之地。这种差距也反映在音乐上:中国人的合唱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和谐色彩调色板”,而西方人的概念是通过“快速……和不屑一顾的节奏”来表达的,接下来是尼克松对他所看到的描述。
第二幕以热烈的音乐风格开始,高潮是帕特·尼克松温柔的咏叹调“这是一个预言”。然而,这一幕的亮点是中国的革命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据托马西尼描述,该剧补充了1930年代的华尔兹、爵士乐和斯特拉文斯基风格的元素。这部芭蕾舞剧随后是毛泽东的妻子江青的独白“我是毛泽东的夫人”,整个过程以花腔女高音咏叹调表明了她与反革命斗争到底的决心,并在高音d中达到高潮。江青本人在现实生活中是一名演员,然后此外,还有几段直接来源于19世纪意大利歌剧原型的独唱段落,如《我是毛泽东的妻子》,通过一位前女演员的自我戏剧化表现了她性格的重要一面。评论家托马斯·梅尔指出,在第三幕中,装扮成渴望权力的夜女王的角色暴露了她的失望和遗憾。托马西尼说,周恩来在最后的超现实主义场景中的最后沉思受到了尼克松及其一行的访问的“深刻影响”。这个场景包含了莫里斯编舞的一小段狐步舞,展现了帕特·尼克松对自己从65438年到0930年的青春记忆。后来,亚当斯还根据这种舞蹈创作了一首名为《主席舞曲》的管弦乐狐步舞。然而,这部作品没有成为歌剧的一部分,而是通常作为一个单独的音乐会曲目进行表演,后来被彼得·马丁斯改编成芭蕾舞剧。
评论家罗伯特·斯坦(Robert Stein)认为亚当斯特别擅长管弦乐创作,即用铜管音乐和甜美的弦乐、木管音乐演奏和弦来引领人物。格雷戈里·卡彭特(Gregory Carpenter)在评价这部歌剧的2009年录音版本时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卡彭特指出,亚当斯在“区分重复的旋律和和弦中可能出现的戏剧性变化”方面很有天赋,他有能力改变各种元素的组合,以反映舞台上的动作。歌剧中引用了流行音乐来再现尼克松时代的感觉。塞拉斯发现一些与尼克松有关的音乐来自于1930年代晚期的大型管弦乐队,那时尼克松坠入爱河。一些评论家指出亚当斯在旋律创伤方面的局限性以及他在某种程度上对长段落的依赖,多纳尔·亨纳汉将其描述为“直截了当的演唱朗诵风格”。然而,罗伯特·休吉尔(Robert Hugill)在评论2006年英国国家歌剧院的演出时表示,那些乏味的、看似“没完没了的琶音”往往伴随着扣人心弦的音乐,这些音乐立即重新点燃了观众的兴趣。这个观点和戴维斯对当初休斯顿表现的评价完全不同。戴维斯认为亚当斯缺乏歌剧创作的经验,这一点从《尼克松》在中国经常出现的“华而不实的器乐”中可见一斑。他认为“音乐必须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元素...亚当斯没能把工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