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哚的乐队名来源

噔哚,发音为“dumdue”,是句典型的广东话,意思是“倒霉”,“真够倒霉”的。“叫‘噔哚’这个名字,是因为乐队在练歌房做这张碟时被偷过两次,直到确认电脑没有被偷,里面有我们几百首歌,才放心了好多。”说这些话时,肥宝左腿高高地挂在椅子扶手上,右手斜抓着另一把椅子。

肥宝是听张学友等人的流行乐长大的。小时候喜欢在家附近的巷子里穿来穿去,“穿着穿着,就发现自己被高楼包围起来”。中学毕业后,就每天呆在家里,向家里要十块二十块吃饭生活,整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听音乐,睡觉。觉睡多了常常失眠,家里人又抱怨他没工作,他觉得很苦闷。

三四年前,他接触到了Hip-Hop音乐,在Hip-Hop的节奏里,听着听着他的烦恼就悄悄蒸发了。他着了迷,慢慢地开始自己写,用广东话表达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小时候听阿伯讲一些没听过的方言,很好奇,我都不懂意思,就去问他们,后来因为好玩搞笑,就越积累越多了。”

能引起广州青年听众***鸣的,是他对他们熟知的市民生活现象的观察和描摹,其中最引人发笑的,是他歌中作为背景声的一段混音——“午夜的音乐正在唱响,在这个快乐的时刻,你是否也正苦恼。患有前列腺炎的朋友,打进热线电话到……就诊可免挂号费。”

这是1990、2000年代广东的电台夜间节目里最常见的性病广告,几乎每人都听到过,觉得“这些黄绿医生,用蹩脚的广州话在电台讲性病治疗,还用如此感性的话表达,太搞笑了”。于是,“一到晚上就全播这些,实在很烦”的肥宝就写了一首歌,“调侃这些医生”,歌名叫《礼拜四 猥亵》。

和肥宝一起长大的儿时朋友,有的做生意,有的在打工,散布在各个行业,肥宝最怕的事就是和同学聚会。“我 不能融入他们,他们觉得我很另类,觉得我不工作,整天玩Hip-Hop,很不能理解。我觉得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只是不像他们一样每天上班、下班,过规律的生活,像社会大机器里的某个部件一样运转。我只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24岁了,肥宝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去家里开的大排档帮忙,一直忙到下午两点,然后回家听音乐、看电影、玩游戏。“已经少了很多灵感,没办法,女朋友也希望我多赚点钱,虽然她很支持我玩音乐。”

他父母也不支持他搞音乐,“他们就像广州的其他人一样,很商业”。当然,当他出了唱片有钱请他们喝茶时,他们也很开心,特别是看着儿子上了报纸,更开心了。

乐队的伙伴有阿龙和胖轩等。他们都是伴着滑板与街头篮球长大的,“阿龙对Hip-Hop很痴迷,除了打游戏,连网都还没有上过”,“胖轩是最近一两年才认识的,他进步很快,19岁,在一个外语学院读大一。”

他自己的大专老师还打电话让他去考试,“有十多科没过”,上网除了会聊QQ,其他的都不懂。“我们三个以前都没学过音乐,与其说我们在玩音乐,不如说是享受音乐。”

“我们是地下音乐,但不反主流,就是玩,就是享受,虽然现在一听流行音乐就全身起鸡皮。”

目前“噔哚”很忙了,有很多演出要参加,肥轩成了学校的“逃课大王”,最苦恼的是肥宝,他目前还是家里大排档的“长工”。

这支“唱片是用一台电脑和一个麦克风制作出来的,印唱片的钱是演出费里每个人拿一千块凑的”的乐队,目前正遇到了***同的难题——音乐理想和现实困惑:是继续坚持玩音乐,表达自我,还是赚钱走商业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