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爱你,可是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最难过的,莫过于你遇见一个特别的人,却明白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或迟或早,你不得不放弃。

我爱过一个人,很久之前,也在很久之后。

因为实在是太喜欢了,忍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向他诉说了一切。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几个刺眼的字:抱歉,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懂他的意思,可是依旧放不下,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再说话。

过了半年之久,我抱着微弱的期待问了他一句话:你讨厌我吗?

他说:不讨厌

我回复他:谢谢你,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可以了。

我知道他有喜欢的女生,我也知道他像我一样爱而不得。因为后来,我看他的签名静静地躺着那一句话: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可以了。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心里瞬间发了汹涌的洪水,波浪翻天。但无论怎么冲撞都找不到闸口,到最后,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失掉。

我想他大概和我是一样的心情,我知道我爱你,可是我也知道我们走不到一起。这种连努力一把都不需要的否定,大概是我们心中最难以释怀的伤。

那年我还很年轻,还很幼稚,很天真浪漫;

那年你也很年轻,也很幼稚,很阳光温暖;

我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我忘了,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就是我喜欢的每个男孩都像你;但我也知道,他们都不是你。

你夏天每天换一件T恤,从白色到灰色到绿色还有蓝色,都很适合你,每件衣服都能被你穿出清爽的感觉。

你春季和秋季大概会四五天天换一套衣服,一个月之内衣服不会出现重复。我记忆最深的是绿色的外套,黄色的内搭,颜色都非常明亮。领口处的对比异常明显,但是在你身上不仅不丑,反而更显得你是一个明媚耀眼的翩翩少年。

你冬天衣服更换时间不是那么确定,因为你有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你总会在上课的时候带上格子袖套,下课的时候再摘下来,如此往复,不厌其烦。我特意偷偷看过你的袖口真的是一尘不染,其实我特别想伸手拽一拽你的袖子,可是我不敢,也没有理由。你还有一件带毛领的短款羽绒服穿起来很有气质,我想你大概很喜欢它,因为印象里你穿它的次数最多。

你真的是非常白,干净清爽,常年如一日地留着板寸头。到最后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短短的板寸头,莫名地我就对留板寸头长的白净的男生感兴趣。我想大概是因为你。后来,我从你的相册里看到你换了发型,穿着帅气的小西服外套,那是那年男孩子最流行的斜刘海发型,也是最吸引女孩子注意 的外套,唯一没有变的大概就是你眉眼如初。

那张照片我一直保存到现在,和我众多的青春年少时光保存在一起,设置成了仅自己可见。

我后来遇到一个特别英俊的男孩子,他说想要和我互换QQ密码。被我一口回绝,因为我脑海中第一瞬间就想到了空间相册里你的那张仅自己可见的照片。我无比地紧张,像是藏着多年的秘密即将被人发现一样的慌张。

大抵是因为我不想了解他更多,或者是因为他不如你重要,再或者是因为我的心太小,住了你就住不下另一个人了。

我还是会想起你,时常想着再见你一面,再看你一眼。虽然这有可能是因为得不到的最珍贵,虽然这有可能是因为许久不见。

后来我们的位置坐得远了,因为学业忙碌。但是每一节课我都会向后回一次头,为的就是看一眼你在做什么,看一眼你是否在认真学习。

每次选座位我都特别希望你路过我的时候不要只是看我一眼,而是在我身边找个座位坐下,但你从来没有。你大概从我们小组讨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我们不是那么适合吧,你什么也没有说。

你沉默着走开的动作就说明了一切。

其实,我数着你离开的脚步的时候,内心忐忑又不安。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你这一走大概我们再也不会像以前了。

我那个时候特别喜欢几个人组个小组一起抢答问题,准备好的同学在问问题的人说开始的时候要拍一下当做按钮的书才能开始作答,而往往是说完开始之后,就有很多人的手在一瞬间都拍了下去,一个叠着一个。

我喜欢这个游戏其实是因为特别想要让你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感受你掌心的温度。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有一双特别漂亮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匀称,摸起来有温润如玉的触感。

我幻想过,你的手指要是带上银色的戒指一定会更加的漂亮。可惜,我不知道你将会和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一起带上闪闪发光的对戒,我当时不知道,以后可能也没机会知道。

其实我们当初闹过别扭的,是唯一的一次闹别扭,也是分别前的最后一次。记得当时我上自习的时候画了一双特别漂亮而且灵动的眼睛,无比开心地与你和同桌分享。你接过去画之后就转了身低头涂涂画画,无论我怎么样闹和抢你都不肯给我,等到你完工的时候,我抢到了画。但是画上已经不是只有眼睛了,而是一张完整的脸。

当时,我出于你毁掉了我画作的愤怒,特别生气,以至于在纸上写下“I hate you”这样的话,你拿着纸条默默看着一言不发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有星星悄无声息地陨落到了大海里,你的同桌插了一句写的不是“I love you”啊,我听到之后内心更是觉得你讨厌,感觉像是被戏弄了一番。

其实,我知道那幅画上你画的是我,细碎的短发,在鼻子边上点了一颗小痣。当时的我特别讨厌那颗痣,我觉得它的存在影响了我的容貌,所以毫无疑问地在出于你涂鸦了我画的愤怒同时,还认为你画了那颗痣是在戏弄我。人在愤怒的时候似乎只能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一面,我当时完全忽略了我画的那一双眼睛,灵动而且漂亮的眼睛。

你画的是我,那画上自然就是你所看到的我的眼睛吧,清澈的灵动的眼睛,你为了让我知道你画的是谁,点了标志性的一颗痣。但是你却得到了我讨厌你这样伤心的结果,再后来我们都觉得尴尬,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讲话。

直到一次次的考试将我们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将我们每个人之间的连线都更改的面目全非。似乎在考试和升学面前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我们此后便很少再有交集了。

再后来,我看到你和一个流里流气留着杀马特发型的男生很熟稔的说着些什么,突然间就意识到我们哪里出现了不同,你变了些什么。但我还是想要向你靠近,想要跟你处在相近的状态中。

我认识了不少学校的女混混,然后跟她们出去玩,学会了抽烟喝酒K歌上网,我所希望的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以近一些更近一些,我不想我们之间永远恒艮着优等生和差生的距离,也不想让你觉得我们不是一类人。我想让你知道其实我骨子里不是什么优等生,我也会混。

当然,这些的代价就是我的成绩飞速地掉落,从前几名迅速地跌到三十多名。脱离了那些优等生的世界,我自以为我离你更近了一些。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有些东西是我努力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那次跟着一帮认识的混社会的朋友们去溜冰场玩,一个浓妆艳抹很非主流的姐姐问我住在哪,几点回家,我说九点吧。她说回去的挺早啊,我说对。不然会挨训,她笑了说,你怎么会和她们一块玩?

我回道,为什么不能?

她说,你这种一看就是好学生啊。

我立马笑着反驳道,就是看起来像好学生。

我在自己的笑声中突然间就沉默了下来,意识到我骨子里其实是非常讨厌现状的,例如我不喜欢去网吧,也特别讨厌抽烟,更不喜欢每天把自己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用发胶高高固定起来的男的女的,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干净简单的生活,阳光明媚的人。

就像,就像我喜欢的你一样,清新温暖。

虽然可能也只是看起来。

我意识到我不能勉强自己一直做我讨厌的事情,我慢慢脱离了她们,生活回到正轨,不再很晚回家,也不再偷着去上网吧,穿衣打扮也完全回到了乖巧的优等生模样。我似乎从你接触的那个世界退了出来,但是你却没有从我的心里移动分毫,依旧是我心里的那束让我悸动的光。

因为升学,每个人都变得忙忙碌碌,下课的间隙甚至都被用来讨论问题,桌子上的试卷很迅速地就堆积了厚厚的一沓,不是座位相近的人连话都说不了几句,我似乎彻底失去跟你说说话的资格跟身份。

我几乎每节课都会回头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再看一眼趴在桌子上的你。我其实不那么奢求我们会发生些什么,我就是简单地想多看看你,让自己无聊的生活里多一些快乐,让我永无止境的学习中多一点动力。

其实,我知道你家住在哪个小区单元楼的第几层,我去看过;我也知道你上学会走哪一条路,因为后来的每个早晨我都会早起半个小时在你必经之路上的一家包子店喝豆浆,我就坐在靠窗的地方,等你出现,然后走在你身后十分远的地方,描模你走路的姿势跟身形,其实你因为单肩背书包有一点高低肩,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其实我还知道你最喜欢柠檬味,你经常买柠檬水,你衣服上永远流淌着柠檬洗衣液的味道。

其实,我还知道·······关于你很多的事情,但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就像你说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遇见,就再也没有后来。

后来,就像现在这样,我知道你在做什么,知道你真的像我曾希望的一样干净,温暖,清新,向上,但是我们却再也找不回那个涂鸦的午后,找不回当初的心情,找不到打招呼的方式。

我还在思念你,可是也止于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