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亚细亚的孤儿》创作背景

大佑所写的《亚细亚的孤儿》是以童声合唱为背景,言尽无辜之悲,虽然源于台美断交和出走联合国,但这种悲愤又无奈的心情却绝不局限于此。不同的时代造就不同的人群,但是源究起本,归根结底在于心,对于大佑的歌,不敢妄评,因为他是通过“歌”这个媒介来表达他自己的想法,而我们终究不是他,还是只能听者自听,“律”者自其“律”吧!!!

以下引用吴老先生为这本书写的自序,供思索:

如今世界变灰色了,但是,如果探寻其底流,可能潜藏著令人忧虑的事。

历史经常会重演,在历史重演之前,我们探究正确的史实,指出过去由於被扭曲的历史所造成的命运,避免重蹈覆辙。因此,我们经常徵诸过去的史实来寻求其教训。

《亚细亚的孤儿》这部小说,是我在战争时期中写的,也就是从一九四三年起稿,至一九四五年脱稿,以台湾在日本统治下的一部分史实做为背景。但当时这是任何人都不敢写的史实,这些事情我照史实毫不忌惮地描写出来。

说起来胡太明的一生,是在这里被扭曲的历史下的牺牲者,他追求精神上的寄托离开故乡,徬徨日本,也渡海到大陆,然而哪里都没有能够让他安住的乐园。因此,他一生苦闷,觉得没有光明,心情忧郁,他不断追寻理想,但理想往往背弃他,终於遭遇到战争的苛酷现实,他脆弱的心灵受不了,一下子就发疯了。

啊,胡太明终於发疯了。

有心的人,谁能不发疯呢?

写到这里原想就此搁笔,但我不知怎麼想起执笔当时的情形,而觉得言犹未尽,这里说一下当时的状况。

战争到了一九四三年,对日本而言已到了国家存亡之秋。因此日本政府施行极端的战争政策,所以自然而然的日本人就分为顺应时局者和非顺应者两种,前者讴歌战争,後者经常被嘲笑为「非国民」(背叛国家者)。同时,台湾人也一样,被区别为皇民与非皇民。

在这种矛盾中,人与人之间便起了不平、不满、猜疑、嫉妒,而在其缝隙谣言层出不穷。在那期间马尼拉被夺回,然後,美军究竟会到哪里呢?香港、台湾、琉球吗?不得而知。总有一处会成为被瞄准的目标,万一,台湾被登陆呢?日本军部会用何种方法动用台湾的知识份子呢?这个问题,知识份子心里都害怕那些散布的谣言,战战兢兢地无所适从。

然而,笔者把对谣言的害怕置之脑後,我心里涌起的一股冲动便是要完成这部小说。当时笔者居住的房屋,前面是一排台北警察的官舍,其中有认识的两三个特高警察。要写这部小说的第四篇、第五篇,是很不适宜的环境,因此我很畏惧。但俗语说:「灯台下光线暗」,我觉得最不安全的地方反而安全,所以没有搬家。不过,不能不防万一,而细心注意著。写了两三张稿子便藏在厨房的炭篓里,累积了一些稿子便移开带回乡下的故乡。

如今回想起来不禁感到多麼的小心翼翼,但在当时实在是无法粗心大意的时代,若是被发现了我写稿子那就糟糕了,不论稿子的内容如何,立刻就会被轻易地认定为叛逆者或反战者来论罪的吧。

总之,历史的巨轮必然是移动著的,事到如今无意味的牺牲就傻了。但话虽然这麼说,空等著时机的到来又觉得难耐,再加上空袭越来越激烈,不知道在何时何地会如何,完全无法预料。因此我急於要完成这部小说。如今想来,好在我那时候写下来。现在恐怕就不容易写出这样的作品了。即使写了,也较难涌出当时的实际感受,因而作品的质素便不同吧。且不说这部小说的好坏,其第四篇、第五篇,确实是我冒生命危险写出的作品。

此次这部小说终於能够在日本出版,笔者的兴奋可想而知超过我的想像。读了这部小说,若是有益於读者,要感谢这是由於挚友上野重雄、中泽富美雄两氏的斡旋出版的友情和?牲所赐的。

最後,关於本书的出版,十年如一日鼓励笔者的工藤好美教授的精神上的支持,每一次回想,我都不禁热泪盈眶,同时对於先生的爱好文学精神肃然起敬,在此谨致谢忱。

 一九五六年一月十日序於蓝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