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之歌
离别尚有来日,落幕已是永恒。梅艳芳红馆的风华绝唱,常让我泪流满面。
这首《夕阳之歌》曾在数不清的日落黄昏、酒后深夜让我感动良久。2003年11月,身患癌症的梅艳芳踏上红馆舞台,举行人生最后的演唱会“梅艳芳经典金曲演唱会”,而最后绝唱即是《夕阳之歌》。后来2003年12月,梅艳芳最终因病辞世。
我永远难以忘怀她在演唱会上唱这首歌时的模样,她说:“我一辈子没有因为爱情穿过属于自己的婚纱,但我把自己嫁给了音乐,嫁给了你们。我老是觉得,夕阳和黄昏,都十分短暂,更加要争取在身边所有的事,否则瞬间便一无所有”。
唱这首歌时,梅艳芳身穿一袭十米长的婚纱,从脸部的细微表情就可以看见婚纱的重量对于癌症晚期的她造成很大的痛苦,但她却极力坚持呈现最完美的一面给观众,给后人。随着这首歌的循序推进,梅艳芳提起婚纱,缓慢登上红馆的层层阶梯,当红馆的那扇门伴随曲终为她慢慢打开时,梅艳芳转身挥手留下最后两个字“拜拜”。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幅画面。如果还有来生,我愿坐在红馆内,等待梅艳芳从那扇来生之门内缓慢走出。
梅艳芳说这首歌里的每一句歌词都很有意思。“斜阳无限,无奈只一息间灿烂;随云霞渐散,逝去的光彩不复还;迟迟年月,难耐这一生的变幻;如浮云飘散,缠结这沧桑的倦颜”。尽管是翻唱日本的近藤真彦,但陈少琪把这首歌的词写至无与伦比。我常感叹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中华文明下的汉字语言更是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也无法比拟的瑰宝。
梅艳芳一生提携后辈诸多艺人,当今香港很多红火的演员歌手当年都受过她的指点帮助。即使在最后一次演唱会最后一首歌的停顿处,还不忘告诉观众台下坐着的那些人都是她的好朋友,好师弟,请给他们一些掌声。梅艳芳逝世后,被后人尊称“香港唯一的女儿”,至今她的雕像还屹立在维多利亚港,为后世瞻仰纪念。
我常感慨没能生于80年代,长大后喜欢的张国荣、梅艳芳、杰克逊等老一辈的艺术家不是告别舞台,就是长辞于世。那个风华正茂的年代再也回不去。
如果说《千千阙歌》是爱情的坎坷,那《夕阳之歌》便是人生命运的无奈。在这首歌里所有的情感都像火山一样喷薄欲出,强烈的情感配上婉转交错的旋律透露出无奈与豁达,即使不舍,但也应潇洒的放手。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编织我交错梦幻;曾遇你真心的臂弯,伴我走过患难。奔波中心灰意淡,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一天想想到归去但已晚”。
这首歌也是《英雄本色3》的主题曲,电影里梅艳芳最后倒在刘德华的怀里,《夕阳之歌》应景而起,过往的一幕幕皆再度重现荧屏。林夕评价梅艳芳,“她在有限的时间里尽情的发光发热,告诉我们如何才没有白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