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Olive Schreiner的小说Dreams?主要内容!

贝里曼Berryman的The Dream Songs《 梦歌》

《梦歌》由385首“歌”组成,写作时间横跨二十年(最早的梦歌形式的诗行

能够追溯到1947年),可说是一部组诗形式的个人史诗(而其中涉及的内容所垮的

时间自然比实际写作时间更长),贝里曼自己曾用过“碎片的fragmented”来形容

这部作品。1964年出版《梦歌77首》并获得1965年普里策诗歌奖,后面的“梦歌”

以《他的玩具、他的梦、他的休息》(His Toy, His Dream, His Rest) 为题于

1969年出版,并获得全国图书奖。不算未完成的断章碎片,已经完成但没有发表的

“歌”还有几百首;1977年,贝里曼研究专家John Haffendan将其中的45首以《亨

利的命运》为题收为一集出版。贝里曼在1972年初跳桥自杀,藏书、手稿、日记等

收藏于生前任教的明尼苏达大学图书馆。

这部诗被命名为《梦歌》可以让我作如下几方面的解释。一,梦之歌所写的便

是日之所见所思而发的夜梦,这样的组歌是不需要什么线性逻辑的,甚至连弗洛伊

德的“梦之运作dream-work”也运用不上。有人甚至曾试图从数字上对他出版的三

本诗集进行研究,但从诗人选择出来供出版的歌来看,似乎很难说有什么可证实的

逻辑(除了主人公的情绪本身)。甚至也许可以说,这些歌的创作过程便是做梦过

程。二,虽然仅在1954至1955年之间,贝里曼久记录了好几百页的梦魇,并还不时

地加以分析;也是在1955年底他写出了最早的“梦歌”(正如很多早期的梦歌一

样,都没能受进后来的《梦歌》。梦之歌也许更应该理解为白日的梦幻(不是“白

日梦”),这是一种亦真亦幻的联翩浮想reverie。我们可以想象处于半醉半醒之

间的贝里曼在不分现实和幻想、不再此时此地也不再彼岸世界的状态下躲在斗室里

涂涂改改,一会儿假话真说,一会儿真话假说,一会儿以我作他,一会儿以他作

我;这部诗中有几个角儿扮演着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人带着不同面具依次或同时

出场,互相观察或自我省察。也许耽于杯中物的贝里曼一样可以自问,谁知道是我

审察蝴蝶还是蝴蝶审视我呢?关键的是,这里有一个落实为文字的文本使得所有的

我/我们/他们有了栖身之所。三,这些文字构成的场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

觉得这更像是一个人间炼狱(不是人间地狱)。有一个说话人,姑且让我称他为

“亨利之眼/俺Henry’s Eye/I”,一直像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追赶着,在人间

逡巡,犹如但丁虽然有维吉尔引领着,但主要却是因为眼前的一幅幅可怖景象追命

鬼似地催促他向前,当然看到这些景象的还是那个“亨利之eye/I”(大多数人当

然看不见),而前面的并不一定就是黑暗通道尽头的灯盏或星星。

整部《梦歌》中,我们时常会看到诸如farewell和move on这类催命勾魂一

样的字眼。《梦歌》是一部反乌托邦/歹托邦dystopia的《神曲》,诗人在活人世

界里游荡并纪录(但我不能肯定活人的梦幻世界该如何界定);我们知道《神曲》

是一场幻梦式的寓言allegory,在这一点上《梦歌》和《神曲》是一致的。《神

曲》是以三联韵诗节terza rima(押韵方式为ABA, BCB, CDC, …)写成,我相信

贝里曼为《梦歌》创造的诗节似乎是以两个三联韵诗节作为基础组成的,而三个六

行诗节组合在一起则无论在长度/结构上还是在主题发展上都和传统的十四行诗

sonnet接近。还可以说这使得诗篇在暗中接近了传统的爱情诗,或者说,这些

“歌”是唱给亨利以及(曾经)活在亨利世界中所有人的挽歌。当然,每个诗行的

音节与传统的三联韵或十四行诗都不一样,贝里曼《梦歌》诗节的音步是5—5—

3—5—5—3,大部分押“鬼韵(ghost rhyme)”;我在翻译时尽量押韵,但却无力

让韵脚和原文保持一致。

据说贝里曼能够背诵200多首流行歌曲的歌词,这可是不容小觑的资源。不

仅他这一代人的创作思想是对盛现代派High Modernism而且连他的语言风格都可以

说是在对以艾略特T. S. Eliot奥顿W. H. Auden等为代表的纯正语言的反叛中形成

的。贝里曼曾在国家图书奖的受奖演说中这样说:“我自以为长诗《布拉德斯屈

利》(指出版于1956年的长诗《向布拉德斯屈利夫人致意》Homage to Mistress

Bradstreet)是对《荒原》从人格到情节的进攻……我自以为《梦歌》对英美诗歌

每一个可见倾向充满敌意”。 洛厄尔在给贝里曼的一封信中曾描述他们这一代诗

人:只是“弗罗斯特、庞德、艾略特、玛丽安?莫尔他们令人尴尬的跟风者

epigoni”。这就是所谓的中生代Middle Generation诗人的尴尬。评家基本上同意

中生代诗人主要包括史华兹Delmore Schwartz、贾瑞尔Randall Jarrell、贝里曼

John Berryman和罗?洛厄尔Robert Lowell。他们年龄相仿,经历类似,诗风接

近,是所谓的自白派的核心人物。这一说法可以说来源于洛厄尔的几行诗句:

really we had the same life,/ the generic one/ our generation offered

(说实话我们有一样的人生/ 我们这一代提供的/ 同一个属类)。和前人相比,一

个引人注意的特征便是他们对流行文化的接近。尽管他们大多数有着学院背景,而

且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对流行文化仍然是批判多于赞赏。这里主要是流行音乐、

酒吧还有电影。《梦歌77首》的第一部分有多首诗便是和酒吧(如第2-5,15首)

和电影(如第6-9首)相关;还有什么能像电影一样梦幻呢?毕竟,dream和song这

种似乎不合语法的搭配就是把“梦”和“歌”并置。

《梦歌》中没有《荒原》里系统提炼出来的幻景,倒是有犹如吸食大麻后碎

片化的幻觉(用在贝里曼身上也许更应该说是喝醉了吧);没有《荒原》中的曲意

隐晦,但也不至于流于流行歌曲的伤感,《梦歌》所暗含的学识很可以说是淹没在

醉话(boozy talk)下的冰山。《梦歌》诗行中的节奏有着犹如爵士乐一般的跳跃、

即兴的兴奋、突然地转换调式/人称/视角,诗篇中的几个角色也可比爵士乐队的常

规乐器,简单但不可或缺,各有独特的功能。但是这样的音乐是不可以转译/转移

的(就像听Jazz的CD,和听现场演唱之间的区别),这倒不是因为现场演奏中即兴

的成分太多,而是环境影响着演奏/唱者的心情,而这种情绪便导致了当时的音乐

色彩和语言所独有的美妙的微妙。

但是,我还得试图换一套乐器来演奏爵士乐。我这里的演绎也只能希望能给

大家一个“局部完整的”文本,对于这样的大部头作品,目前不可能全部翻译,所

以也只能做到“局部完整”了。且听我的翻版!

(我从现在开始正式严肃研究《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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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从献辞开始。如上文所说,《梦歌77首》出版于1964年。题献是“献

给凯特,并献索尔”。凯特Kate是他的妻子Kathleen Ann Donahue,而索尔则是他

的终生好友,小说家索尔?贝娄Saul Bellow。贝里曼对他的小说《奥吉?玛奇历险

记The Adventures of Augie March》推崇有加,1953年新年过后的第一周,他把

贝娄的小说打印稿带回家,本打算趁着下个周末看的,谁知道他一读不能罢手,一

边看一边高声啧啧赞叹,“真是绝了!贝娄真是绝顶的天才”。然后他一口气读到

星期天凌晨4点,读完后就在大冷天跑到贝娄的住处,死命捶他的窗子,把贝娄从

梦中敲醒,告诉他说这本小说棒得不得了。十个月之后,小说出版后并没有引起如

贝里曼所期待的回响,所以他不得不为《纽约时报书评》写一篇文章,将它与美国

文化的关系比作《尤利西斯》与爱尔兰文化。

《梦歌77首》引了四句话作为题记。

第一句紧接着上面的题献,取自《圣经?耶利米哀歌3:57》:那日你临近我

(THOU DREWEST NEAR IN THE DAY)。上下文如下:我求告你的日子,你临近我,

说,不要惧怕(Thou drewest near in the day that I called upon thee: thou

saidst, Fear not)。后面的三个题记另起一页。

第二句 “GO IN, BRACK MAN, DE DAY’S YO’ OWN”(“进去,黑人,今

儿这日子可是你自个儿的”)虽没注明出处,但是这句模仿黑人口吻说的话可追踪

到一本与《梦歌》很有关系的书。这本考察黑人minstrelsy (巡回演艺表演)的

书是一位叫做Carl Wittke出版于1930年的Tambo and Bones(暂译《手鼓与响

板》)。上面这句话被该书引作题记。这种巡回演艺表演中的角色都是白人扮演

的,表演连说带唱的逗趣节目,往往是拿手鼓的在舞台一端,拿响板的在另一端。

这让我们注意到这种表演的“表演性”(虚假性或者离间效果),而整部《梦歌》

中的对话性是构成和理解这部诗歌的关键。至于为什么白人要扮演黑人呢?我不是

这方面的专家,不敢妄言,但是起码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考察:1)黑人文化因

素的活泼与生机,如这种演出中的布鲁斯、爵士乐、即兴发挥等等;2)滑稽作为

一种反思、一种暂时的缓解和松弛、对日常生活理性的嘲弄;3)与白人相对的一

个他者可以构成无数经典的人物或概念组合的翻版,我们可以提到堂吉诃德和桑

丘、李尔和弄臣、甚至本我和自我等等。啊,对了,有一位著名的女性主义理论家

甚至说这是因为白种男人对自己的那玩艺儿怀着自卑情结,所以通过模拟黑人获得

某种(虚假的)满足感或优越感,以应付自己对于生活经验中的挫折,而“响板先

生便是贝里曼的空想阳具,他欢跳的骨架,投入地跳起一场爱与死的舞蹈,永不枯

竭地愉悦心脾(Mr. Bones is Berryman's fanciful penis, his prancing

skeleton, engaged in an endlessly entertaining dance of love and death)

(见古芭Susan Gubar论述美国文化中的白皮黑脸现象的专著Racechanges第165

页)。我曾有幸听过她一场演讲,不知她如何阐述黄皮金发的现象。你大可不必同

意她的这一论断,但是必须承认这黑人的角色响板先生实在了展开很大的阐述空间。

第三句来自《圣经?耶利米哀歌3:63》“……他们都以我为歌曲”(…I AM

THEIR MUSICK)。这半句的上文是:求你观看,他们坐下、起来,都以我为歌曲

(Behold their sitting down, and their rising up, I am their musick)。

第四句“但是还有另一种方法(BUT THERE IS ANOTHER METHOD)”选自南非

改革家作家Olive Schreiner的一本书。这本出版于1914年的书叫做《梦》

(Dreams)。希莱纳小姐认为艺术家通常有两种方法呈现“真实”,其一为“舞台

法”,也就是人物的表现有如创作者意志的木偶一样;“但是还有另一种方法——

我们都过的生活方法。这里一切都无法预测。人们的脚步奇怪地来来往往。认出

场、互相表演并再度表演,然后死亡”。这后者才是希莱纳所赞同的方法。

综观这几句题记,似乎可以推测出贝里曼《梦歌77首》的潜含结构。这里的

“另一种方法”不仅传达出贝里曼的创作原则和对话性结构,而那句黑人口吻的话

则暗示这些梦歌是在怎样的舞台上上演何人的七情六欲和困顿挫折。《圣经》中的

引语则指向这部作品根深蒂固的主题:不要惧怕。

不要惧怕!

梦歌#1

怒冲冲的亨利隐藏不见 整整一天,

心戚戚的亨利满脸愠怒。

我明白他的念头,——总想把事情一次解决。

这个想法人人都有,个个都自以为

能够做到,想到这事亨利便怄气而心灰。

但是他本该站出来把话说透。

这整个世界就像个毛纺情人

站在亨利一边,从前似乎如此。

后来就有了分手。

此后就不再有可能或应该的翻脸。

我不明白被别人找到看透之后

亨利怎能还赖在人世。

他现在要诉说一个冗长的奇迹,

这世界还能忍,也必须受。

从前我在一个槭树上多么开心

站在梢头,引吭高唱。

此刻强劲的大海猛烈冲撞着大地

而每一张床都变得空空荡荡。

译按:

贝里曼一直认为1947年写的那首将会是第一首,那首诗的第一行是:The

jolly old man is the silly old dumb(那开心的老头是个愚蠢的老哑巴)。不

过,(就像我已经知道我不可能翻译完这部诗歌一样,我现在此后话先说)他很早

就决定以哪一首诗结束《梦歌》了,在他儿子Paul出生的第二天夜里,他在日记里

记下:“《梦歌》应该恰好以这件事结束”。当然,他一直以为他这次生的应该是

一个女儿而不是儿子,《梦歌》的最后一首、第385号的最后三个词成为多出来的

第十九行,是my heavy daughter(我沉沉的女儿)。

现在的第一首的草稿恐怕早在1958年4月(8日?)就写了,与这首诗同时写出

来的可能是第52号Silent Song的草稿。当时,贝里曼因酗酒入院,刚出来,和当

时的第二任妻子Ann Levine大吵一场,所以闷闷不乐地躲在家里不见任何人。这应

该是第一节或者还有第二节的大部分内容,而第52号则有这样的诗行Alone. They

all abandoned Henry(独自一人。他们都抛弃了 亨利)。可以参照的还有下

面的第14号:as bad as achilles(像阿基琉斯小子一样糟糕)。这首诗将躲起来

的亨利与因愤怒而拒出帐篷的阿基琉斯相比。

1971年3月29日,贝里曼写道:“我一直以为这第一首诗有关他父亲的自

杀”,后来他在一次采访中又说,这首诗关于人类的堕落,这种堕落呈现为两层意

思:出生的创伤记忆和被逐出伊甸园。这首诗的最后一行很有可能是因黑人女爵士

歌手Bessie Smith的一首题为《空床》Empty Bed的歌而来。

Dream Song 1

Huffy Henry hid the day,

unappeasable Henry sulked.

I see his point, -- a trying to put things over.

It was the thought that they thought

they could do it made Henry wicked & away.

But he should have come out and talked.

All the world like a woolen lover

once did seem on Henry's side.

Then came a departure.

Thereafter nothing fell out as it might or ought.

I don't see how Henry, pried

open for all the world to see, survived.

What he has now to say is a long

wonder the world can bear & be.

Once in a sycamore I was glad

all at the top, and I sang.

Hard on the land wears the strong sea

and empty grows every bed.

梦歌 #2:大钮扣、纸高帽:上场

这小妞套了贞节带!既无夜总会、又

没酒吧,没有免费的阳关道,也无借口

为交易逢场作戏,

没有小混混也没亟待解决的。亨利

郁闷得要命。是否每人都去了缅因州

跑龙套的上了火车?

到了所有黑鬼全都撒手的时候,

他会来么?我们去舞场玩吧,妞儿,

耍个流气的,来个油滑的,

只要你想要这些个玩意儿。脱呀,

老香肠,饶了我们,小蜜人儿;还是

坚持一晚贞操吧。

——响板爵士,或称高洁骑士格拉海:

你善良守法得令人称奇。您感觉可好?

蜜人儿,黄昏真是玉体横陈哪。

——这可真够呛。不过,称王还是成虫,尽管

随意。拜票的跑腿猫来了,万岁,万万岁。

我在我的大洞里投票。

译按:

这首诗的题目引用黑人巡回说唱表演(minstrelsy)宣告角色进场的话,“大钮

扣、纸高帽”指的是角色的装扮。这首诗写于1962年的感恩节,当时贝里曼在波斯

顿做一场诗歌朗诵。这首诗第一节的背景是选举日这一天所有酒吧都必须关门。这

首诗是献给莱斯老爹(“Daddy” Rice)的,他的全名Thomas Dartmouth Rice,使

他开创了黑人巡回说唱表演的传统(贝里曼因为读了上文提到的书《手鼓与响板》

而对此有所了解)。贝里曼实际上并没有看过真正的巡回说唱表演,他在1963年的

一封信中承认了这一点,不过他说他看过杂耍表演(vaudeville)。

这首诗里首次出现了这部诗集中关键人物的称呼Bones(另外的还有诸如“亨

利猫咪”Henry Pussycat等)。这种由白人扮演黑人在台上一唱一和的角色分站于

舞台两边,各自拿着一件乐器,而Bones则是拿着响板应和着另一头敲鼓的演员

Tambo,多少有点一唱一和或一逗一捧的味道。这个面具一样的角色对于理解这部

长诗中的人物有着关键的作用,因为作者自己也说诗中的亨利Henry有时是一个黑

人,而这部诗里有许多黑人的不标准的俚语。另外,这部诗中有许多油嘴滑舌的语

言,例如最后一行中的“大洞”的原文hole(洞)既可说是hall(大厅、大堂)的

谐音,又可说是脏话ass-hole(屁眼)的简称;当然如果联系后面的耗子比喻(梦

歌7号以及13号)以及这句诗的上一行(“拉选票的跑腿猫”)来读,洞就是(老

鼠)洞了;谁说我们活得不像耗子呢?

格拉海Galahad是亚瑟王传说中最纯洁的一位圆桌骑士,他独自一人找到了圣杯。

Dream Song 2: Big Buttons, Cornets: the advance

The jane is zoned! no nightspot here, no bar

there, no sweet freeway, and no premises

for business purposes,

no loiterers or needers. Henry are

baffled. Have ev’rybody head for Maine,

utility-man take a train?

Arrive a time when all coons lose dere grip,

but is he come? Le’s do a hoedown, gal,

one blue, one shuffle,

if them is all you seem to réquire. Strip,

ol banger, skip us we, sugar; so hang on

one chaste evenin.

-- Sir Bones, or Galahad: astonishin

yo legal & yo good. Is you feel well?

Honey dusk do sprawl.

-- Hit’s hard. Kinged or thinged, though, fling & wing.

Poll-cats are coming, hurrah, hurray.

I votes in my hole.

梦歌 #3:给一个老畜生的刺激物

金合欢,烧焦的没药,丝绒,扎人的刺,

——我没这么年轻但也没那么老,

一个被搞腻了的23岁可人儿说。

刚被人甩掉的感觉还有一丝残迹,

嘴都没人亲。

(——我的心理医生能舔你的医生)女人总得到下作行径。

所有这些老贼或迟或早

总会得手。我一直在翻阅旧期刊。

哥特瓦尔德公司,现已破产。

雄厚的资金撤走。双重间谍,哥儿们。

她大气不出如海豹,像一纸封条,

而且更白更加光滑。

里尔克是一个怪胎。

我容忍他的种种悲戚和他的音乐

以及他那帮着魔的失望贵妇。

一道门槛比那一圈人还要糟糕

那里明来暗往的尽是些小人,

里尔克的那帮,如我所说,——

译按:

1948年元旦,贝里曼参加一个晚会,其间有一个女人对他说,她很想告诉他的

诗人好友史华兹“我的心理医生能舔你的医生”。1948年5月7日星期五,贝里曼读

到英国诗人斯文朋Swinburne的一封信,说法国色情小说作家萨德侯爵是“给一个

老畜生的刺激物”(其实斯文朋1837-1909自己的诗歌作为浪漫派的余波,还是满

情色的),他兴奋地记在日记上。

1955年某一日,贝里曼注意到一个叫做苏珊的女生说自己“没这么年轻但也没

那么老”。同年4月16日,贝里曼曾经写过一封没有发出的信,其中谈到里尔克:

“跟你说实话:里尔克身上有一种令人恶心的东西,没有人味、缺少男人气、学女

人的忸怩样。我不是说同性恋,例如惠特曼和奥顿就不一样,还有马娄,人们不会

反感。赖蛤蟆似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承认他是一个很奇妙的诗人”。

哥特瓦尔德是指捷克斯洛伐克总理Klement Gottwald,他于1946年当上了总

理,48年当上主席,服从苏联的利益,进行了党内的路线斗争大审判,导致多位同

僚被杀害,他自己死于1953年。贝里曼1948年3月24日的日记对此有所记录。

Dream Song 3: A Stimulant for an Old Beast

Acacia, burnt myrrh, velvet, pricky stings.

-- I’m not so young but not so very old,

said screwed-up lovely 23.

A final sense of being right out in the cold,

unkissed.

(-- My psychiatrist can lick your psychiatrist.) Women get under things.

All these old criminals sooner or later

have had it. I’ve been reading old journals.

Gottwald & Co., out of business now.

Thick chests quit. Double agent, Joe.

She holds her breath like a seal

and is whiter & smoother.

Rilke was a jerk.

I admit his griefs & music

& titled spelled all-disappointed ladies.

A threshold worse than the circle

where the vile settle & lurk,

Rilke’s. as I said, --

梦歌 #4

用辣仔鸡填塞她那结实

而令人垂涎的身体,她瞄了我

两次之多。

我兴奋得发晕,馋馋地呆望

只因她丈夫外加四人在场

我才没有如虎扑食

或跪倒在她玲珑的脚下高呼

“你是多年的黑夜里最火辣的一个

爽得亨利的双眼

晕乎乎,亮丽的景儿”。我朝前挪挪

吃我(绝望的)果仁冰淇淋。——响板爵士:撑了,

这世界,满是饕餮的妞儿。

——黑发,拉丁肤色,珠宝似的眸子

向下瞄……那个乡巴佬在她身边 盛宴哪……看那下面

她坐在怎样的奇观上啊?

饭店嗡嗡如蝇。她有可能在火星上出现。

这一切为何竟然出了错?应该是什么法则与亨利作对。

——响板先生:确实对。

译按:

这首诗写于明尼阿波利斯一家名叫Gaslight(煤气灯)的饭店。

“看那下面/她坐在怎样的奇观上啊?”中“那下面的奇观”是指她的屁股。

Dream Song 4

Filling her compact & delicious body

with chicken páprika, she glanced at me

twice.

Fainting with interest, I hungered back

and only the fact of her husband & four other people

kept me from springing on her

or falling at her little feet and crying

'You are the hottest one for years of night

Henry's dazed eyes

have enjoyed, Brilliance.' I advanced upon

(despairing) my spumoni.--Sir Bones: is stuffed,

de world, wif feeding girls.

--Black hair, complexion Latin, jewelled eyes

downcast . . . The slob beside her feasts . . . What wonders is

she sitting on, over there?

The restaurant buzzes. She might as well be on Mars.

Where did it all go wrong? There ought to be a law against Henry.

--Mr. Bones: there is.

梦歌 #5

亨利坐进了酒吧形单影只,

一杯又一杯总是见了底,

和这世界及其上帝较上了劲,

他的老婆什么也不是,

殉道者斯蒂芬

雪耻你的名分。

亨利坐上了飞机心情欢畅。

小心翼翼的亨利从不大声嚷嚷

但是当云彩中冒出圣处女

从光芒中落向她故乡的圣山,

他的思路产生气袋飞机有些颠簸。

“宽数我,圣妈”。“没问题”。

亨利躺在网兜里,狂浪无忌,

与此同时脑子发炎的鸟儿啄着鳞片;

心碎先生,新生男人,

来此地耕作一畦疯狂之地;

新生儿的指甲上

映着一个死人的形象。

译按:

贝里曼说第二节来源于他1957年夏天到印度去巡回演讲的经历。应美国情报署

the United States Information Service的安排,贝里曼于7月6日飞往日本(相

关梦歌有73号),在加尔各答、孟买、浦那等地演讲美国文学,前后近两个月,然

后他转道意大利、西班牙回国。在飞往意大利时,他从空中看到希腊东北部的阿陀

斯山Mount Athos,瞥见一个圣女从云间浮现,宽恕了他的种种罪过和不敬。

最后两行出自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的一篇题为《狗的对话》的小说,其中有这

样的话:蒙迪拉的女巫卡马查可以“让活人或者死人出现在镜中,或者出现在新生

儿的指甲上”。

“他的思路产生疙瘩飞机有些颠簸”曾经被用于他的一本限量出版的诗歌小册

子的标题。

Dream Song 5

Henry sat in de bar & was odd,

off in the glass from the glass,

at odds wif de world & its god,

his wife is a complete nothing,

St Stephen

getting even.

Henry sats in de plane &was gay.

Careful Henry nothing said aloud

but where a Virgin out of cloud

to her Mountain drop in light,

his thought made pockets & the plane bucket.

‘Parm me, lady.’ ‘Orright.’

Henry lay in de netting, wild,

while the brainfever bird did scales;

Mr Heartbreak, the New Man,

come to farm a crazy land;

an image of the dead on the fingernail

of a newborn c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