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性别的基本介绍
传统的性别观念是单一维度的,雌、雄分属坐标的两极:认为一个个体的雄性化气质强则雌性化气质弱,反之亦然。
1974年,美国心理学家Bem首次提出了“双性化”的性别角色概念,打破传统的“雌—雄”一维性别角色定位。Bem认为,雄性化与雌性化属于两个互相独立的维度,因此,一个个体可以拥有高水平的雌性化特质(双性化),也可以雄性化与雌性化气质均很弱(未分化)。
归纳来说,性别角色类型一***有四种,他们分别是:
1雄性化(雄性化气质强,雌性化气质不强)
2.雌性化(雄性化气质不强,雌性化气质强)
3.双性化(雄性化、雌性化气质都强)
4.未分化(雄性化、雌性化气质都不强)
刚生下一天的婴儿,大脑就已经具有了不同于生理的独特“性别”。你的大脑性别更偏于雄性还偏于雌性?
一位剑桥大学的教授最新研究表明,并非所有的雄性都有一个典型的“男式”大脑。差不多每五个男人中就有一个的大脑是“女式”的,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男人会喜欢芭蕾胜过喜欢足球。反之,每七个女人中就有一个的大脑是“男式”的:擅长数学,喜欢分析和解决复杂的问题胜过喜欢聊天逛街。刚生下一天的婴儿,大脑就已经具有了不同于生理的独特“性别”。 心理性别是指动物对自己性别的认同,这一方面与基因调控相关,受遗传因素的影响,另一方面也与家庭教育和角色认定有关。
一般认为,人类性别认定自1-2岁开始形成,3-5岁时基本完成。因此,孩子存在性征模糊时,父母一定要及早带去检查和治疗,以免孩子在性别认定上形成“到错”,造成心理和人格的扭曲。
由于社会压力,大多数“女变男”易性人最后都成为了女同性恋者。
易性人的心理状态或许各不相同,但其中大多数人都说自己感到了性别焦虑——他们为生理性别和性别认同之间的错位感到不快。查兹·波诺(Chaz Bono,下页图)就是典型。他原名查丝蒂蒂·波诺(Chastity Bono),是艺人索尼(Sonny)和切尔(Cher)的儿子兼女儿。查丝蒂蒂自从成年之后,多数时间都以女同性恋者的身份示人;2008年中,她宣布自己是个易性人,并决定由女同性恋者“查丝蒂蒂”变身为男异性恋者“查兹”。变身之后的查兹对女友詹妮弗的爱一如既往,比起查丝蒂蒂来毫不逊色;不过,由于他的身体已经发生变化,他们已经不再是同性恋关系了。查兹是个“女变男”易性人(female-to-male, FtM),他先是切除了乳房,继而接受了睾丸激素治疗,这让他的嗓音低了整整一个八度,还在下巴上长出了胡茬。
波诺在 2009年接受 ABC“早安美国”节目的访问时说:“性别不在两腿之间,而在两耳之间。我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男孩,很明确。但是随着年龄增长,我越来越困惑了,因为突然之间出现了很多压力,他们要求你扮演你自己的性别角色。许多‘女变男’易性人最后都成了女同性恋者,只是因为这样显得比较合理。”
几乎所有女变男易性人的经历都差不多——她们都是绝对的同性恋者(都喜爱女性)。相比之下,“男变女”易性人(male-to-female,MtF)就更具有多样性,无论是在性取向方面,还是在易性行为的心理基础方面,都比女变男易性人丰富许多。
20世纪 80年代末,多伦多大学的心理医生雷·布兰查德(Ray Blanchard)提出了“幻想变性性兴奋”(autogynephilia)理论。他认为,异性恋的男变女易性人(生理是男性,喜欢女性,希望自己也成为女性)的性欲源于自己是女人的想法。比如这个例子:有个男变女易性人名叫南希·亨特(Nancy Hunt),他在自传《镜像》(Mirror Image)中写道:“我从小就对女孩有种狂热的兴趣,我琢磨她们的发型、她们的衣服、她们的身材。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她们的差别越来越大,这让我闷 闷不乐。我被嫉妒弄得心烦意乱,但同时又觉得性欲高涨。我想要拥有她们,又想要变成她们。到了晚上,在我自慰或者快要睡着的时候,这两种冲动就会相互融合,我在幻想中与自己做爱——这时,这个自己是女孩。”
北爱尔兰,贝尔法斯特。这座城市的易装皇后是蒂蒂·冯·特兰普(Titti Von Tramp),人称“男爵夫人”。他一身古铜色,肌肤用蜡褪了毛,穿着细高跟,身高近7英尺(2.13米),望之俨然雕塑。他戴着彩色蛤蟆镜,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任何一个夜晚,你都能在城里的某家酒吧找到冯·特兰普——挺着丰满的胸部,噘着涂成紫红色的嘴唇,供众多仰慕者拍照。有时,他也会盯上个把阿尔斯特来的生意人,伸出一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划过他的面颊,一边看着对方面红耳赤,一边说着“收成不错”。
在许多人看来, “异装癖者”(trans-vestite)是极具个性的人物:他们带有娱乐性,大都是男同性恋者,生理上是男性,外表却极尽女性的妩媚。然而,像任何其他人类群体一样,异装癖者也多种多样,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将他们的少数派身份展现在易装表演上,并从中获取报酬。对于比较低调的易装癖者来说,镁光灯从来就不值得向往。此外,易装癖者之所以穿上异性的服装、模仿异性的举止,心理动机也有着很大的差异——易装,只是人类诸多性别倒错行为(cross gender behavior)中的一种。
研究人员观察了易性现象(transs-exuality,又称性别转换欲,指生理性别与心理性别相反)的诸多形式,探讨了他们的生物、心理和文化基础。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常常对研究中呈现的个体差异感到震惊。许多科学家相信,这种惊人的多样性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有助于他们揭示生理性别(sex)、心理性别(gender)和性取向(sex orientation)之间的微妙关系。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三个特质在某些人身上并不像预期的那样相互匹配,科学家才充分意识到三者的相对独立性。
心理性别、生理性别和性取向三者之间是相互关联又相互独立的三种变量。
这三个变量在易性现象的研究中处于核心位置,而生理性别或许是三者中最为简单直接的一个。许多动物体内都有一套性染色体,它决定我们是基因雄性(XY、ZZ或1N)还是基因雌性(XX、ZW或2N)。当然,染色体性别并不总是显而易见的。比如有传闻说,奥运长跑选手卡斯特尔·赛门亚(Caster Semenya)基因异常,虽然是女儿身,却有着堪比男性的力量。许多遗传性障碍能让性染色体出现“缺失”或者“冗余”的现象(比如,XYY的染色体),从而导致婴儿先天缺陷,出现外阴性别不明。但大体来说,科学家在研究性别认同障碍(gender identity disorder,也就是临床术语中“易性”)时,会排除染色体异常或身体异常的个体,像赛门亚这样的情况是不予考虑的。他们所谓的“易性人”,指的是染色体正常、在生理上具有明确性别、但在心理上觉得自己属于异性的个体。
说到这儿,我们就来看看“心理性别”的概念,它和“生理性别”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心理性别也叫“性别认同”,是指动物对自己是“雄性”还是“雌性”的一种主观感觉。在大多数情况下,生理(遗传)上是雄性的个体,性别认同也是雄性;生理上是雌性的个体,性别认同也是雌性。然而,当生理性别和性别认同不相符时,当事者就会产生一种不安的“性别焦虑 ”(gender dysphoria)。而这种持续的负面情绪正是许多易性人接受变性手术(sex reassignment surgery)的原因之一。
与生理性别、心理性别相关的第三个变量是性取向。一般来说,生理上的雄性会被生理上的雌性所吸引,反之亦然。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同性恋和双性恋,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类型非常广泛,完全打破了人们刻板的成见,其中既包含女人味十足的女同性恋者,也包含肌肉健硕的男同性恋者。这些事实说明,性取向是独立于生理性别和心理性别的特质。在此,我们需要指出一点,即同性恋并非易性行为——一般来说,同性恋男子并不想变成女人。或者说,易性人可能是同性恋,也可能是异性恋。
一旦区分了这三个相互关联却又相互独立的概念,科学家就能更好地理解易性现象了。美国心理学会将“易性”定义为“强烈而持续的性别认同倒错,以及对自身生理性别的持续不适感”。研究显示,即便是在易性人群体内部,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就拿男性易性人来说:一个生理上的男性感到性别焦虑,“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但在性取向上,他既可能是同性恋,也可能是异性恋。不仅如此,除了这三个变量的混合匹配之外,易性现象似乎还受到大量心理和文化因素的影响。对这些看似无穷多的因素,科学家的探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