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和东汉对游侠儿的社会思潮和价值取向有何异同

《史记》中论述游侠则是《史记·游侠列传》:“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己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戹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今拘学或抱咫尺之义,久孤于世,岂若卑论侪俗,与世沈浮而取荣名哉!而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为死不顾世,此亦有所长,非苟而已也。故士穷窘而得委命,此岂非人之所谓贤豪间者邪?诚使乡曲之侠,予季次、原宪比权量力,效功於当世,不同日而论矣。要以功见言信,侠客之义又曷可少哉!”[15]《史记·季布、栾布列传》集解引如淳曰:“相与信为任,同是非为侠。”[16]这里主要是对游侠的道德品质进行说明,并没有牵涉到游侠的其他方面。增渊龙夫认为游侠不是特殊的一个社会集团,而应该看作一群具有侠客气质的人,即游侠没有阶级属性,只有性格属性,这一点更注重司马迁对游侠的道德描述。

班固在《后汉书》当中,也对游侠进行了分析,他更多地继承韩非而加以调整,一是强调“作威作惠”的社会活动,二是强调“背公死党”的政治倾向。倒并不一定“侠以武犯禁”,也并不一定要“存亡死生,不爱其躯”。侠只是一群社会上于官方秩序之外自行其是、自施其威的人。其次是对汉代游侠发展史的归纳。司马迁只以“闾巷之侠”为侠,班固则社会上各类人举而并包。他把整个西汉之侠分为两段。前期“代相陈烯从车千乘,而吴濞、淮南皆招宾客以千数。外戚大臣魏其、武安之属竟逐于京师,布衣游侠剧孟、郭解之徒驰骛于闾阎”[17]。从这里可以看到在西汉后期风气下,班固对侠的新的认识。一是身份更自由,诸侯、大臣、布衣,人人均可为侠;二是行为更规范,主要不是以武犯禁,而在雄强乡里,豪杰大猾与贵家宾客,皆为立强于世;三是游侠渐为众庶,杰出者少。此为“豪杰之侠”。荀悦说:“立气势,作威福,结私交,以立强于世者,谓之游侠。······游侠之本,生于武毅不挠,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见危授命以救时难而济同类。”[18]颜师古注《汉纪·季布传》说:“侠之言挟也,以权力侠辅人也。”因此尚力与私义作为侠的核心特征,私剑和犯禁只作为侠的附加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