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音乐纪录片
纪录片自诞生以来,就一直存在着体裁和定义之争。在英国和西方的专业杂志上经常可以看到,不同大学的纪录片研究者在争论某一部作品是否属于纪录片范畴,或者属于什么样的纪录片范畴。其实这些都不奇怪。从争论的源头来看,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纪录片《北方的纳努克》是一部完全舞台化、导演化的电影。如果它不仅记录了爱斯基摩人的生活状态,而且具有一定的戏剧性矛盾和冲突,我们完全可以把它视为一部原创电影故事片。
纪录片形式传入中国后,在对体裁定义的争论基础上,增加了对“纪录片和故事片”定义的争论。在大大小小的纪录片学术研讨会上,很多战斗似乎都停留在这个层面。其实西方电视媒体没有专题片,可以说是中国国情的特殊产物。似乎讨论其定义的意义微乎其微。相比之下,如果集中比较和探讨中西纪录片的几种特殊形式和特点,或许能给我们今后的创作带来更多的启发。
新闻特写与专题纪录片。
中国新闻专题是国内新闻综合频道的主流宣传片。一般来说,他们按照宣传口径行事,主题第一。它的两个主要特点是时效性强,主题鲜明。因此,新闻话题从一开始就被赋予了很多创作者的主观倾向,受众在欣赏时很容易得出相同的结论或感受,这无疑是社会的需要。但某种程度上也限制了观众在真人背后或事件侧面从不同角度的审视和洞察,但从传播学“编码与解码”的角度来看却是非常成功的。作为喉舌节目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类影片的存在,尤其是在中国,是绝对必要的,也是非常重要的。
专题纪录片是西方媒体为特殊事件、重要人物和重大事件量身定做的一种体裁。它与中国的主流新闻话题既有相似之处,也有明显的区别。首先,他们在题材的选择上非常相似。关于人物或事件的报道往往是根据当前国家的需要而选择的。那些具有代表性或典型性或中坚份子的精英人物是研究对象。在西方,这类纪录片被称为专题纪录片。一般来说,它们不是创作者创作的免费作品,而多是强制性产品。但它有自己独特的视角:它更注重认知价值;注重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揭示事件的意义;同时要求对现代事件、大型活动、时代潮流、社会风尚、风云人物有完整的记录。在时效性上,比中国的新闻专题要慢,一般都是在事件尘埃落定后才上屏。
专题纪录片在制作和播出时间上有一定的灵活性,可以调动多种表现手法:围绕穿插历史背景的专题事件,运用特技、音乐、对话、模拟等表演元素烘托主题,灵活安排结构顺序,对节目时长没有特殊要求。这样,西方的专题纪录片比中国的新闻题材更有艺术性和灵活性。
近年来,西方专题纪录片在国际电视领域引起了特别的关注。举世瞩目的重大事件纪录片,如奥运会颁奖典礼、奥斯卡等电影节、环保等重点社会活动、巴以冲突、外交事务等活动,都有让人百看不厌的趋势。如果用简单的话来形容专题纪录片,那就是“回顾”和“深度”。中国的新闻话题是“药方”和“宣传”。美国波士顿爱默生学院研究生院院长罗伯特·希利亚德教授认为,专题纪录片的兴起弥补了专题报道的不足。而中国的新闻话题的特点是时效性快,宣传及时,两者各有优势。
纪录片与全长电视纪录片。
纪录片可以说是中国的特产。中国有5000年的历史,有很多值得探索和表达的东西。有沧桑的历史事件,也有迷人的人物。可以说,最好最真实的“故事”就是历史。因此,纪录片的诞生和发展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长江,黄河,长城,帝王,民族英雄,新中国伟人。我们相信,中国的纪录片题材在一百年内永远不会枯竭。
纪录片在中国的发展引领了中国主流纪录片的创作浪潮。纵观中国纪录片的历史,纪录片是每一次进步的先行者。长江故事,望长城,* * *关键词已经换成* * *等大型纪录片,耗资巨大,历时一年甚至数年,融合了国内顶级纪录片导演的精华。央视黄金时段播出,反响巨大。纵观三部里程碑式的作品,它们分别引领了中国纪录片的变革。
《长江故事》是中国纪录片先驱们在蒙昧中的探索。主持人直接面对观众,公开承担纪录片主题的传播,决定了作品的思想使命和价值取向。这种一元论视野的超越和叙述者的权威也规定了主持人所建立的思想形象:全知、权威、超越。《望长城》的出现标志着“视觉语言”的到来。这部具有里程碑意义和划时代意义的作品正在迅速到来,画面语言的彻底运用为由来已久的“有图有解说”的创作形式画上了一个有力的句号,可以说,中国老百姓从看长城开始认识并真正接受纪录片!“* * *这个关键词已经换成了* * *”开创了中国纪录片的新时代。这部英雄史诗巨作影响了一代大型纪录片创作者,其作品取得了既真实、客观又深情的艺术效果。《中国之门》、《中国之剑》以及后来的邓小平和周恩来都推崇前者,创造了新的题材。它们大胆、慷慨、容量大,成为雅俗共赏的纪实佳作,妇孺皆知。
与我们国内的纪录片类似,西方的全长度电视纪录片也是以精良的制作、恢弘的系列长度、深刻的内容剖析现实社会,在传播文化知识、推动人类文明进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西方早期的大型纪录片在选题和表现手法上都模仿了新闻电影纪录片的传统模式。直到通讯卫星技术和eng的出现,纪录片才通过电子手段进行采集和制作,经过不断的寻找,形成了电视纪录片独特的风格和语言。
早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西方大型纪录片就开始了这方面的尝试。宇宙,20世纪,历史的见证,肯尼迪家族,越南战争等。,由著名的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节目主持人沃尔特·克朗凯特拍摄,是著名的名片。西方大型纪录片不仅展示科技世界、宇宙,还预测未来趋势。很多电影不仅成本高,而且创作时间慢。比如美国发现号航天飞机的纪录片,创作者从开始拍摄到发现,历时三年。
中国的纪录片不同于西方的大型电视纪录片,主要有两种模式:影响过历史的重要人物,比如“* * *这个关键词换成了* *”、“邓小平”;扭转历史局面的重大历史事件,如“让历史告诉未来”和“长征”。生命之歌”。目前这类题材并不在西方大型纪录片的“范围”之内,这些题材主要由调查性纪录片来完成。这类调查性纪录片在制作时往往会对大量历史文献进行二次创作,不排除“再现”和“重演”。这里需要我们注意的是,为什么一些西方观众可以接受“再现”、“重演”、“模拟”,而中国纪录片却不忍心为了追求记录内容和数据应用的“绝对真实”,而使用各种先进的技术创作手段,这或许是中国纪录片难以走向世界的原因之一。
在西方拍大型纪录片的时候,如果一个大型系列的拍摄需要两年时间,那么他们会花三个月做调研,三个月实地考察,五个月前期拍摄,剩下的14个月后期制作,也就是后期再创作要花将近三倍的时间。
中国纪录片和西方大型电视纪录片的创作,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不同国家电视机构的综合实力和水平——人力、物力、财力。无论是纪录片还是大型电视纪录片,都必须具备三个前提条件:重大题材;由专家组成的创意团队;资金充裕。或许正因为如此,中国的纪录片和西方的大型纪录片不仅能在电视荧屏上占据重要的一席之地,而且具有持久的生命力和不朽的保存价值。
DV纪录片与迷你纪录片。
随着摄像器材的大幅降价和影像质量的不断提高,我国纪录片创作领域出现了“个性化”创作趋势。他们和有地位的主流媒体记者一样,开始深入底层,自己选择题材,有的甚至自己掏钱,制作了多部DV纪录片,个人作品在国外屡屡获奖。这些DV纪录片往往很短,几分钟,十几分钟,拍摄时间跨度也很短,一般十几天或几个月。题材多以平民的生活状态和生存环境为主,有的也以特殊人群的视角展现众生。其特点是随机性强,生产成本低。大部分作品都没有播出频道,只有少数人在传。换句话说,中国的DV纪录片似乎更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
西方的迷你纪录片是在杂志节目进一步扩大的背景下产生的。以制作周期短、成本低、传播速度快的优势涌入电视频道。一般来说,迷你纪录片的长度是4-10分钟。30分钟的节目里至少有三部迷你纪录片,创作者往往不到一周就能创作出一部成品。为了保证事实的准确性,微纪录片的创作者极其谨慎。在选材上,这部纪录片主要截取大型纪录片中的某个焦点或者报纸新闻中已经报道过的内容,但为了给观众带来新鲜感,对这些话题赋予了不同的外观和包装。
西方迷你纪录片的很多节目也是用DV拍摄的。虽然他们在创作上也强调讲故事和戏剧效果,但由于篇幅的限制,不可能产生太多的戏剧冲突。有一个畅通的传播渠道,有一个正规播出的“家”,比国内的DV纪录片还好。迷你纪录片的创作手法和表现手法与国内的DV纪录片基本相同,只是它的结局需要一个总结或者某种结论。相比之下,中国的DV纪录片创作更加开放,记录的内容更像是事件或人物的“片段”。所以,DV纪录片在中国的吸引力不在于它的社会教育意义和某些结论,而在于它美丽的“民间纪录片故事”。作者认为中国的DV作品更真实,更有可视性。
传统纪录片一般涉及比较严肃的人和事,有深度,有尊严。微型纪录片和DV纪录片能让普通观众看到更光明的一面。在影片的结尾,传统纪录片的结尾大多发人深省。而迷你纪录片和DV纪录片大多轻松活泼,观众满足于一个大概的了解和一个相对开放的结论,不求一滴水。从电视纪录片创作的现实趋势来看,微纪录片和DV纪录片的发展势头越来越大。中国江西、湖南、北京、上海等地的电视台纷纷为DV纪录片打开了窗口。在一次电视节目研讨会上,安徽电视台还提出了一个相当大胆的想法:开设DV频道。笔者相信很多人会怀疑这种想法:即使建立了播出平台,也很难找到足够多的节目来填充。但事实上,DV资源的节目数量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据统计,每10名境外游客中,就有3至4人要乘坐DV机。北京广播学院某系60多名学生中,有37人家里有dv。笔者曾对英国天空电视台(sky tv)中的“真实频道”(播出纪录片或纪录片栏目的频道)做过调查,60%以上的纪录片节目资源都是用DV机拍摄的。比如《当好景不长》、《惊世骇俗》、《撞对》(警车内DV记录的警察劫匪真实道路追踪)等栏目,基本都是用DV机完成的。
可见DV资源非常丰富,任何纪录片栏目的开设都离不开DV纪录片和DV素材。只要能优化资源配置,把播出渠道和平台建立牢固,相信DV纪录片在中国是有市场的。一般来说,DV纪录片和迷你纪录片贴近生活,制作简单,应用广泛,普通电视机构有能力定期制作或开设栏目。我们可以预测,只要做好舆论引导,提供好平台,中国的DV纪录片一定会像西方的微纪录片一样,有一个长期定期播出的“家”,在社会上收到特殊的传播效果。
纪录片应该以多种方式体现其价值,而不应该拘泥于形式。从这个角度来说,不管是大成本还是小制作,不管题材是英雄还是无名小卒,只要有纪录片和真实的段落,我们就可以大致把它们归为纪录片的范畴。纪录片的多元化发展给纪录片的创作带来了新的活力,树立了新的形象,同时也带来了挑战。西方世界的发达程度高于中国,在传媒领域也表现出类似的现象。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中西方纪录片的发展趋势有所不同,但在几部专题纪录片的演变和特点上,有许多相似或可比性。它们作为思想传播的重要手段,应该引起我们纪录片创作者的重视,相互补充、相互促进,形成各种风格的电视纪录片创作齐头并进的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