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天鹅绒金矿》中所用过的歌曲原创的还是引用David Bowie等人的?
我也喜欢这部电影,不过你也太刨根问底了吧~~~~
只能说映射的是那个辉煌年代所有的华丽摇滚歌手,David Bowie是很重要的一位。
尽管这是一部虚构的电影,但请你务必在观看时把音量调到最大。扰民者、因影片内容痛不欲生者后果自负。
摇滚乐史上最灿烂的十年
我不想多说伊万·麦克格雷格,他在这片子里唱得比《红磨坊》好一万倍;也不想多说乔纳森·里斯·梅耶斯,他是伍迪·艾伦的新宠,却只能在《谍中谍3》这样的好莱坞商业片里跑龙套。我只想说音乐。实际上,音乐的魅力,是给所有带耳朵的人预备的,而伟大的音乐,永远能在瞬间冲破你所有的心理防线。
摇滚乐史上最灿烂的十年?是猫王夸张的鬓角还是披头士婉约的齐眉穗?都不是。这灿烂的年华属于一个你也许陌生的词汇:Glam Rock。
我们一般把Glam Rock翻译为“华丽摇滚”——就像你永远无法从字面上理解“Rock and Roll”一样,所谓华丽摇滚,也只有听过看过才能刻骨铭心。我们是不幸的,没赶上70年代,但我们又是万幸的,因为有……这部电影:《天鹅绒金矿》。
这是一部虚构的电影,但却最准确的抓住了华丽摇滚的魂魄:妖娆。让我们从100多年前说起……
《天鹅绒金矿》以超现实氛围开头,把一个伟大的名字与摇滚乐联系到一起:奥斯卡·王尔德。没错,就是那个才华与性取向***同闻名天下的爱尔兰作家。《道林·格雷的画像》中每一个字都如同自恋的水仙花一样美丽。影片把他的降生描绘成天外来客般传奇,更将一枚绿宝石胸针,作为王尔德灵魂的寄托。
后来,20世纪40年代,王尔德的胸针,流转到来伯明翰的摇滚歌手布赖恩·斯雷德手中。与70年代初最流行的英伦乐队,比如音符中散发着大麻味的Led Zeppelin(齐柏林飞船)相比,这个中性打扮的男人简直是该被所有人唾弃的怪物。但是他逐渐领导了整个时代。他的眼影,他的指甲油,他的紧身衣,他的松糕鞋,他慵懒浮夸的声线,他妖媚诱惑的表情。
他和他的歌,便是“Glam Rock”这个词最恰当的注脚。其实故事这才拉开帏幕,我们将与伟大的布赖恩·斯雷德,一起经历摇滚乐最灿烂的十年。那是个在迷醉和颓废中摇摆的年代。无论男女,浓妆艳抹。散发香气的长发,五颜六色的高跟,璀璨迷人的口红,闪烁耀眼的饰片。粉红嫩绿,明黄淡紫。紧身服裹着臀部,曳地裙搭着流苏。他们在沉闷的伦敦街头狂奔,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妖精,冲垮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让我们追随布赖恩·斯雷德,追随他与另一个天才般的男人,柯特·怀德之间激昂而短暂的爱情,领会音乐最华美的迸发形式——从而,我相信,你会爱上Glam Rock和Rock N’ Roll。
说白了吧,这其实是部充满佐料的半传记体电影。主人公布赖恩·斯雷德的化身,是华丽摇滚的“教父”——大卫·鲍伊(David Bowie)。“天鹅绒金矿(Velvet Goldmine)”这个名字,便得自其同名歌曲。他的美足以令所有男人心动,所以大岛渚才在《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中为他安排了一位神秘的英国战俘角色,最终让冷血的日本军官坂本龙一也为其魅力乱了方寸。
而在影片中扮演他的乔纳森·里斯·梅耶斯,简直就是天赐的尤物,甚至在魅力上不输给鲍伊本人。请允许我用肉欲的词汇来形容他——男性健美修长的身体,配以女人清秀细致的面庞。
影片忠实浓缩了华丽摇滚和大卫·鲍伊最辉煌的时光。华丽摇滚是顺应嬉皮士精神的没落而诞生的。60年代,崇尚回归自然、呼唤爱与和平的嬉皮士运动在西方风行一时。比如最能代表这种意识的电影《逍遥骑士》,和最能体验这种精神的歌曲——披头士的《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或者齐柏林飞船的《Kashmir(克什米尔)》。
华丽摇滚与这种思潮恰好背道而驰,它的最大特点,你从唱片封套上便能看出来:魅惑的,妖娆的,中性的男人。既然嬉皮士们喜欢反朴归真到了裸体群居的地步,那凭什么不可以走向另一种极端?大卫·鲍伊们以过分华丽的装扮示人,真诚的歌颂享乐主义,令人想起那已经没落的洛可可建筑风格——金壁辉煌、奢华琳琅。他们的音乐中充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爱与颓废,而模糊的性取向历来是这种气氛的最好载体。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永远视同性恋为洪水猛兽,却又不得不承认,男性骨子里的那份妖娆。健美的身体,本来就是力量与美的天作之合。这种美学诱惑,曾在古希腊时期泛滥,即便今日,最当红的男性偶像身上,也总隐含着女性的媚骨,比如贝克汉姆的眼眉,比如裴勇俊的嘴角……
在这种妖娆面前谁又能不动心呢?华丽摇滚在保留摇滚乐不羁和真诚的同时,释放出王尔德式的唯美和精巧,因此很快风靡一时。虽然她的全盛时期不过10年,又并非占据主流,但却推动了多种音乐风格的发展。从朋克、重金属,到8、90年代的英式摇滚、电子音乐,乃至日本的“视觉系”,都与华丽摇滚有着不解之缘。
也许是出生在美国的缘故,导演托德·海恩斯对“华丽摇滚时代”有着隔岸观火般的清醒,影片也是通过一位记者在十年过后,追溯往事的角度,来展开的。
于是,布赖恩·斯雷德的经历穿插于记者对多位当事人的访谈之中;而这位记者本人,当年是位华丽摇滚的迷恋者,如今已成为衣冠楚楚的知识阶层,他对自身体验的回忆,构成了故事的另一面。
布赖恩·斯雷德是位痴迷音乐的天才,但他注定是离经叛道的。与柯特·怀德的交往是其音乐生涯的高潮和终章。由伊万·麦克格雷格扮演的怀德是另一位不羁的怪胎。出道时他疯狂而执着的在舞台上释放自己的情感,甚至在谩骂自己的观众面前暴露下体。后来,是赏识他才华的斯雷德把他从穷困和毒品中挽救,二人开始了心神交汇的合作。怀德的原型是与大卫·鲍伊有过亲密关系的美国朋克乐教父,伊吉·波普(Iggy Pop),此人素来以“可怕的”台风闻名。
影片在此处演绎到高潮,两处经典场景不得不提。首先是乔纳森·里斯·梅耶斯与麦克格雷格惊世骇俗的激情舌吻。在闪光灯下,两个身着银色紧身服的艳丽男人融为一体——这绝对是种超脱性范畴的美感体验,就像中子与原子核的撞击。可惜,他们最终还是以分道扬镳的悲剧收场,这也直接导致了斯雷德的崩溃。
与此同时,当时年少的记者,目睹这一场景不能自持,在自己的房间里手淫,被守旧的父母发现。可怜的青春悲剧,大概是不羁的摇滚乐第n次被冷冰冰的现实撞的鲜血淋漓吧!
正如托德·海恩斯所说,“那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年代,不是因为它的娇饰,而是其前无古人的极端偏激精神”。这种执着,在世人看来便是罪孽;而这种偏激,又注定会是短暂的。果然,华丽摇滚经历昙花一现后,逐渐蜕变,被主流中和。在影片结尾,昔日超凡脱俗的妖精布赖恩·斯雷德,改头换面,以“托米·布朗”的身份出现——这个名字与他的音乐一样庸俗呆板,但却符合主流社会的需要。
这不能不说是种悲哀。片末柯特·怀德对记者感慨道,“我们曾想改变世界,但最终却改变了自己。”
也许所有先行者都会落得如此下场,但这是值得的。Lou Reed说过,“Life was saved by rock n’ roll”——摇滚拯救了生活。
本片获得1999年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奖提名,其实得奖才是众望所归。因为那些色彩艳丽、大胆的服装造型,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烈了。何止服装,时而奢华考究,时而夸张抽象的舞台布景,也总能与音乐的情境配合得天衣无缝。
赞美一部音乐传记片的配乐,似乎是多此一举。但本片的配乐实在过于完美,以至于听过的人,都会不可避免地迷上华丽摇滚。这还是在大卫·鲍伊拒绝影片使用自己歌曲的情况下——大概是他恼怒于自己和伊吉·波普的老底被揭穿了吧。
不过伊吉·波普倒是不在意。他大度地把两首名曲交给伊万·麦克格雷格翻唱,神形俱似波普的伊万,令人震惊。尤其是那首“T.V. Eye”,一开口的怒吼如同子弹般击中每个人的心,那股一边大吼一边脱个精光的疯狂劲头,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摇滚痴人。
如果说麦克格雷格偏重于激情的话,同属业余的乔纳森·里斯·梅耶斯简直就是被大卫·鲍伊的灵魂附了体。先不说唱功,他在台上的举手投足,一笑一颦都收放自如,无可挑剔。梅耶斯一***演唱了四支歌,高亢中掺杂一丝沙哑的声线堪称完美。翻唱华丽摇滚大师Brain Eno的“Baby’s on Fire”,俏皮而诡异的声音将歌曲演绎出另一番境界;作为影片重头戏的“Tumbling Down”,更让人有种为之击节喝彩,乃至泪如雨下的冲动——英国演员的基本功,没得说!
专业人士助阵必不可少。除了直接采用华丽摇滚巨挚的经典曲目,如T-Rex的Cosmic Dancer、Brain Eno的Needle in the Camel’s Eye(片头曲)、Lou Reed的Satellite of Love(U2 乐队的翻唱同样很出名)之外,一些英伦摇滚的当红艺人,也被邀请来客串和翻唱。最出风头的要数Placebo乐队,在头戴女式软呢帽,身穿长统丝袜的主唱Brain Molko(此人被大卫·鲍伊亲口封为接班人)带领下,粗重的吉他扫弦引入一曲放荡宣言——“20th Century Boy”。他们四位还有几句分量挺重的台词,用中学语文课的话来说,那叫“点题”。
大名鼎鼎的Radiohead,既然坐拥英伦第一的宝座,怎能放弃这次致敬的机会?主唱Thome York和主音吉他Jon Greenwood,与来自Suede(山羊皮,又一支华丽摇滚的继承者!)的三位成员,***同组成Venus in Fur(皮毛维纳斯,得自Lou Reed的经典歌曲)乐团,演唱了片中5首歌曲。可惜,他们在片中仅仅贡献声音,并未登场,我们只好去遐想吊儿郎当的Thome York身着紧身服的尊容了。
除此之外,还有Pulp、Roxy Music等一连串璀璨的英国乐队大名,无法一一列举。总之,强烈建议喜欢本片的人搞张原声带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