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吗?可可西里这片海上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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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羽,你看到了吗?原来可可西里上的日出也可以这么的美。”

此时,一名身穿大红色冲锋衣的女孩,正抬着手将一颗晶莹剔透的浅蓝色宝石举在自己的眼前。她面向着雪山的方向,透过宝石看到了远山金光闪闪的晨曦。

她披散着头发,右手手腕上裹着头巾,无名指上带着一颗一克拉的钻戒。她正站在微微泛起光亮的高原之上,而这里是青海省可可西里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

女孩很漂亮,在渐渐明亮起来的清晨时分远远望去,像极了刚刚落入凡尘的仙女模样。

她的名字叫梦梦,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这次是为了完成自己与阿羽的约定,才踏上了这次搭车入藏的旅途。

其实到拉萨一直是她的梦想,所以阿羽才会跟她有这样的约定。也许是因为大冰的书看多了吧,所以她特别神往这片心灵的净土。

自从有了想要到西藏的想法之后,她便更加痴迷各种与西藏相关的东西。比如看与西藏有关的电影,像《可可西里》、《西藏天空》、《守望天湖》、《冈仁波齐》这些口碑不错的电影,她一部也没有落下。

她甚至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将索甲仁波切的《西藏生死书》看完,还做了厚厚的一沓读书笔记。这也许就是她为什么会将生死看得那么淡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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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会那么痴迷西藏的原因,还得从她第一次看大冰的书说起。

记得那个时候她才十七岁。因为本身就是个挺文艺的人,还特别喜欢看书。所以那年暑假她就把自己丢到了书城和图书馆,而且还随身携带着笔记本,去记录自己喜欢的句子摘抄。

而那年大冰的《阿弥陀佛么么哒》正好开售,在书城的热销区堆得满满的。她刚进书城,就发现很多人手里都拿着这么一本。

也许是因为封面上的那个萌娃特别萌,而且书名还这么的可爱,所以就吊起了她的好奇心。所以她就走到了试看区,拿起一本书读了起来。

没想到第一篇故事就让她沦陷了,虐得她不能自己。特别是讲到王越阳死了的时候,让她特别慌张,因为她班级里也有一个同学得了白血病。虽然还没这么严重,但谁又说得准呢?所以这篇故事直接就刺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于是,她当时就买下了这本书。因为里面提到了大冰最终邀请了一堆群好哥们帮助王越阳完成了遗愿,所以她就到网上去搜了《一个孩子的心愿》这个专辑。

而这个专辑里她最喜欢的歌曲就是王继阳谱曲并演唱的那首《唱给自己的歌》。

她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很快她就将这本书看完了,但总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她又去买了一本大冰的《他们最幸福》。看完之后,她终于变成了那个对神秘藏区念念不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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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她常常会去图书馆查阅关于西藏方面的历史资料。并且渐渐开始迷恋起了仓央嘉措的情诗,最后造就出了一位带着诗意的文学少女。

直到高三,为了备考,她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学习上。经过一年的冲刺,她也如愿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学校。

大学期间,她开始收集各种入藏的旅游攻略,为以后的入藏做好准备。就在这个过程中,她认识了阿羽。

阿羽是一个骑行爱好者,经常会跟着小伙伴们进行拉练。并且常常会把拉练过程中的趣事拿出来分享,所以他在旅行攻略相关的网站上人气很高。

他是个富二代,为此身边的人都说他是奇葩。好日子不过,却要自讨苦吃。而他却说,如果自己不吃苦,可能就死了。因为他从小就有哮喘,身体特别虚,所以家里人为了能让他健康起来,特地丢他去学了武术。

学了几年武术之后,体格的确强壮了不少。而从读书开始,他就从师傅那里离开,回到父母身边。父母一直忙着做生意,很少管他,所以他早早就混起了社会。

由于他会武术,所以从五六年级开始,他就能把身边的小流氓们治得服服帖帖。后来他们索性就让他做了老大。

虽然他父母不管他,但是会给他很多得零用钱。所以他跟小流氓们混一起,并不是为了去敲诈勒索其他人,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精神空虚。

于是,他做了老大之后。就对那些混混约法三章,不允许他们去做问学生收保护费这种下三滥的事。他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古惑仔,咱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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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喜欢唱歌的组了乐队,喜欢跳舞的组了街舞团,而这两个团组成了“孤海骑士团”。

前期为了让他们能够学乐器,学街舞,阿羽把他父母给他的零用钱都花完了。请了专门的乐队老师和舞蹈老师对他们进行培训。慢慢地他们的能力也越来越突出,在老师们的介绍下,他们也尝试着去参加一些商演活动。

有了些许名气之后他们想着给团队起个名字吧,于是他就提议叫“孤海”,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孤独得像一片大海。因为他们每次出行都是骑着摩托车,就像一群骑士一样,渐渐地人们称他们是“孤海骑士团”。

因为经常会去参加各种音乐嘉年华,所以期间也遇到了很多民谣歌手。可能玩音乐的人都是那么的纯粹与简单吧,所以没几句就能聊到一起去。而很多的民谣歌手都经历了,那一条朝圣的道路,让他很是羡慕。

渐渐地,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向往起了西藏这片神秘的土地。于是,他开始收集起各种攻略。

有一次他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大家快来说一说,为何想去西藏的千万个理由》。这个问题讨论的人特别的多,而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就是梦梦。

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他们相识了,期间他们交流了彼此的心路历程,为何对西藏的情有独钟,以及都做了些什么准备。

不久后,他独自骑着自己的机车,从南方一路向北,来到了她所在的城市。他们见面了,并陷入了爱河。都说异地恋很苦,但他们都有执念,反而把这苦涩变成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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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终相约在女孩大学放暑假的时候,一起去西藏。他骑着他心爱的机车,带上心爱的姑娘,一路从东到西。

他们先来到了成都,一起到大冰的小屋坐了一坐。没有遇到大冰,但是有人在唱他的歌。

阿羽对梦梦说:“我们拉萨回去的时候走青藏线,也顺便去看看可可西里的海长什么样子吧。”

说完他就乐了起来。

“好啊,我想看看可可西里的日出。”

然后他摸了摸梦梦的头。

“好啊,你陪我去看海,我陪你去看日出。你看那天上的日出,而我就看着地上的你。看一看是你美成了日出,还是日出美成了你……”

“讨厌……”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打趣着,一边回到了旅舍。

经过几天的休整,他们终于开始了他们的朝圣之旅。这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被路边的风景惊艳成了无邪的孩子,时不时停在路边,蹦跶玩耍。

其中有惊险也有感动。但是,这人世总有一些人力所不能左右的意外。

那天,天气很好。暖暖的风扑面而来,本是一个心情愉悦的一天。他们在路边看着远山的白雪,有说有笑的吃了午餐。

阿羽还对梦梦说:“等到了拉萨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梦梦问他:“什么惊喜。”

他还笑嘻嘻得卖着关子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吃完东西,他们重新踏上了旅程。而今天要经过的这个地方叫“老虎嘴”,虽然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但是还是被各种突发事件惊得不行。为了躲避山上掉下来的滚石,他们经历了几次险情。

那天很奇怪,一路很安静,静的有些瘆人。眼看着要离开这个让人心惊胆战的路段的时候,山上忽然掉下了成片的泥石流。最终为了躲避巨石,车子失去了平衡,梦梦被甩了出去,而阿羽却随着机车在地上打了几次转摔倒在一块巨石边上。

等梦梦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爬起来朝着阿羽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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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羽,你没事吧?”

此时的阿羽正昏睡着。梦梦见他没反应,将他的帽子摘下。她看着这么摇晃都没反应的阿羽,眼泪就流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他抬起手给梦梦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别哭了,都哭丑了。”

说罢故作镇定地笑了起来。

“阿羽,你没事吧?”

“看着你没事就好。”

然后他颤颤巍巍用最后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本来想在布达拉宫门前向你求婚的,可能是没机会了。”

“你说什么傻话呢?”

“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就当是让我任性一回吧,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不答应你,我要在布达拉宫等你向我求婚。”

此时的梦梦已经哭成了泪人,而阿羽被压在机车下的裤脚里流出了一道道血河。

她看到满地的血,立马疯狂着将机车搬开,等她将他脚上绽开露着白骨的伤口处用衣物绑紧止血之后,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失去意识。其实他脚上的伤并不是直接导致他死亡的原因,而是从后背扎进他后背的石头才是致命伤。

随着他慢慢死去,她撕心裂肺地嘶吼,那后上激荡在那荒无人烟地高原中,久久没有平息。

后来经过的车辆司机报了警,她最终被救援人员带回了昌都市。而阿羽的尸体被送进了太平间,法医对尸体做了全面检查。

而梦梦像失了魂一样静静地坐在派出所,手里拿着满是鲜血的小盒子。她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坚持了一天一夜她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吊着营养液。

她醒了之后,便吵着闹着要到阿羽身边。警察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她安排在所里的会客室。

之后一天,阿羽的父母来到了昌都,他们看到了阿羽的尸体。见到尸体的那一刻,他母亲当场就晕了过去,而他父亲则在警察的帮助下将他妈妈扶进了会客室。

这是他们见到梦梦,虽然他们年前就听儿子说起过,但还是第一次见面。

阿羽的父亲是个很理智的人,他花了很长时间控制住了阿羽母亲的情绪。然后夫妻二人很正式的找梦梦谈了谈。

言语间他们并没有责怪与抱怨,而满是对她的感谢。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才会得到如今的报应。

之后,他们给梦梦留了个联系方式。希望她如果放不下这段感情的时候,就联系他们到家里坐坐,看看阿羽。

梦梦回到家中一直没能走出阴影,那天她打开着电脑,正翻阅着和阿羽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在那个文件夹里收藏着那首她最喜欢的歌《唱给自己的歌》。

“痛苦要持续多久,等候要持续多久,与今天的三个承诺挥手……”

她一边静静地聆听,一边泪如雨下。反复听了十几遍,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和阿羽在一起的时光。越想越是伤心。但忽然她想起了王越阳的心愿,希望父母能够好好活着,为他好好活着。她想阿羽应该也希望自己能够好好活着吧,所以她要振作。

于是她调整情绪,觉得要帮阿羽完成梦想。

她拨通了阿羽父母的电话,想要带着阿羽最喜欢的东西再走一次朝圣之旅。

原来自从阿羽走后,他们夫妻俩把所有的生意都变卖了。为了能够带着阿羽完成他活着时的梦想,他们甚至将阿羽的骨灰送到了美国的一家骨灰公司,将骨灰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浅蓝色的宝石。

而他们正做完了功课,准备出发的时候就接到了梦梦的电话。于是阿羽的父母就带着梦梦一起朝着拉萨前行,他们开着一辆房车,阿羽妈妈和梦梦睡床,而阿羽爸爸每次只能躺在驾驶室。

他们沿着阿羽留下的行程计划,几经辗转,最后来到了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

因为阿羽曾经说想要梦梦陪他看一看可可西里的还,而他也想陪梦梦看一看可可西里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