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行走乌溪江

这是一条泱泱涣涣的河流，叫乌溪江。河水清澈明净，它只是单纯地流动着，不裹挟，不喧嚣，不妄想给你什么，也不试图告诉你什么。

我们的这次衢州之行就是从乌溪江开启的，从夜宿的廿里镇出发，行车路上，前往衢江区雨潭村，远望近看，乌溪江两岸青山连绵不绝，山水迤逦，波光***蓝天一色，绿树与修竹相映。

途经湖南镇，第一次听这名字，很惊讶于其竟然与湖南省的名字相同。第一次深入乌溪江，从车窗望去，笑容恬淡，清澈纯净，秋水墨色染，如见美人眼波怜，即刻有种想亲近的冲动。

乌溪江发源于衢南仙霞岭山地，大小数百支流汇入其中，数十公里两岸几无人烟。峡湾水质清净透彻，两岸群山环抱，巍然耸立的山峰倒映投入水中，如风景油画一般有着饱满的色彩和清晰的笔触。

日子在城市里总是紧着节奏感，而乌溪江和江边的村落里，却是愈发地悠然。遇见乌溪江边祖祖辈辈生活的人，他们自顾自忙碌着手里的活计，而我们这些东瞧西望、时急时缓的外来人显得有些突兀。

乌溪江，当初次遇见她的那一刻，便无法控制一颗悸动的心，那明镜如画的湖水，倒映着村庄农舍，青峰白云，绚美的如一幅水彩画，顿时被这山中之秘境所震撼。

初游湖上，没有一点人工的痕迹，水波涟滟，青山倒映，水天一色，疑是自然天成。水位下降后裸出的红土，在湖面与林线之间，如畲族少女彩绣的腰带飘然湖畔，营造出如梦如幻的亮色。

游船驶过，绿布慢慢地向两边的山脚卷起，那样柔，那样轻。看见这美丽的湖光山色，自是情绪激动。或惊呼，或感叹，洋溢着忘怀的笑容。

这是一个袖珍的圆形小岛，全岛呈褚红色，岛上寸草不生，孤寂的小岛就像一条小船飘荡在浩瀚的仙霞湖中。而远处碧波蓝天，翠涌千峰韶光妩媚，黛凝一湖波漾空明。

登上无人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它在浩瀚湖泊中的存在。沉睡多时的无人岛迎来更多的抒情者，阵阵微风拂面而来，抚摸我的衣衫，钻进我的行囊，撩拨我的思绪，恍惚中，聆听无人岛的诉说。

湖中岛屿点点，明珠璨璨，多个红土岛与两岸峰峦相映衬。登上幽绿湖上的长形无名岛，岛上同样几无植被。漫步岛上，早天里的云淡淡，秋日中吹着风软软。

久居城市车水马龙的喧闹，突然置身于苍茫仙霞湖无人岛上时，烦躁的心好像在秋水仙境和湖光山岚中被洗濯，被净化，被陶醉……

一夜酣睡，一早醒来，迫不及待拉开窗帘，天边尚未发亮，简单洗漱后穿上外套，向湖边山顶出发，月亮还没落下去，微凉的空气让人清醒起来。清晨的乌溪江仿如睡眠中的婴儿，美好而安宁，水色氤氲。

站在山顶的一片茶叶地里，天空一片浅蓝，湖面波光粼粼，湖湾处，薄薄的晨雾给乌溪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随着时间的推移，天际出现鱼肚白，接着是一道红霞，红霞的范围慢慢地扩展。

在迎接，在催促，在默默地呼唤一轮旭日的升起，在七彩的云层下出现了一点点淡黄的影子，太阳在不经意间露出了小半边脸，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

红日喷薄而出，唤醒了沉睡的群山，沉睡的人们，沉睡的村庄。朦胧中，灿烂的阳光仿佛是一股无穷生命源泉汩汩的流进我的心田。

乌溪江是恬静的，仿佛一位安静的诗人，恬淡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灵感。漫步湖边，无论是晴光潋滟，还是雨色空蒙，总适合不同的思绪。

清晨的乌溪江，安静的不可思议。穿过一片桔园，湖上影子，惟褚堤一痕，江心岛一点，与小舟一芥，舟中人六七粒。湖中清澈凝碧，蕴翠含黛，群山倒影从云落，浮躁的心情渐渐迷失在了船与水编织的完美梦境中，如痴如醉，惬意感突然深的没有边际……

乌溪江的天是蔚蓝的天，与乌溪江碧绿的水擦肩而过，在相遇的那一眸，我遇见了它的凝重和古朴，似水的浪漫情致和高山的巍峨壮阔，完美的结合，人仿佛在乌溪江迷失了……

在连绵群山中，却有一汪清泓的湖泊打破了似乎凝固的空间，与之相连接的一条静谧的溪峡，蜿蜒如龙蛇行进在茫茫群山之中。

上世纪八十年代，乌溪江流经湖南镇，被一座大坝拦腰切断，上游形成一个大水库，山谷里的村庄如今都没在水地，最深处百余米，不断的接纳溪水后，群山环抱出大片的水面，就是仙霞岭下的仙霞湖了。仙霞湖原始纯净，湖光山色，浙江的“泸沽湖”，这是乌溪江湿地的精华处。

行走过许多湖泊，论面积，仙霞湖不如千岛湖之浩瀚；论人文，仙霞湖不如西湖之风雅；但论湖水之清澈，峡谷之幽深，仙霞湖则无与伦比，或许，仙霞湖之美，就美在恬静，美在纯净，美在孤独。

乌溪江水质极为清澈，水的口感甘甜，因此我觉得在廿里镇、在雨潭村喝到的自来水非常好喝，我想这都应该归功于乌溪江。

我一直认为，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带有感情色彩的，故乡也好、短暂停留的地方也罢。恋上一片土地，或许也只是因为一句话、一个人、一张照片或一场清晨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