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翔的《月光曲》赏析

易翔的《月光曲》赏析 选自2020年11月下半月《诗刊》

盛月之下

相聚在一起的人是孤独的

他们蘸着月光下酒

一年走过大半

背离故乡的赶路人也是孤独的

他掏出月光牌打火机

众人之上

散发着月光的月亮也是孤独的

“月亮很旧 月光很新”

披戴过月光的人

有的已经无法被月亮照耀

相聚在一起是孤独的 /他们蘸着月光下酒

花好月圆的中秋佳节，本应该是《了不起的盖茨比》家那样的聚会，是热闹的，是狂欢的，但诗人笔下，每个人都有着巨大的孤独，即便相聚在一起，也无法抵消这种巨大的孤独。这场集体的孤独与这冰冷的清辉混合在一起。

本诗开篇，就抛出一句机具挑战的悬念，不由得让人想起苏轼的那句 ‘明月几时有？天上的月亮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存在了？相聚在一起的人为什么还是那样的孤独？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像一个站在陡峭岸边的人，于一个巨浪过后短暂的间隙之中，期待下一个到来的同时，又恐惧第二波浪真的会到来。

然而，生活的本真是孤独与凄凉更配，凄凉如这月光和酒，入口、入心、九转千回牵肠挂肚。《百年孤独》中写道，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你遭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那些事，又是如何记住的。

“时间走过大半，一个“走“字，表面上是时间过了一大半，更深一层的含义则是，一年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路上漂泊。紧接着，诗的下一句表明，是背离了故乡、父老、妻子儿女的那种漂泊。这种漂泊，如同义无反顾撞像崖壁的海浪，虽然有足够的勇气为目标粉身碎骨，但同时伴随而来的一种宁静，就好像被孤独的梳子梳理过一样，足够掏空所有读者的心。然而掏空你心的是乡愁又不仅仅是乡愁。

第三段诗人笔锋一转，朝向天上的月亮，苏轼说高处不胜寒，说的是月亮的孤独。月亮当然是孤独的，仰望天上那个发光的物体，诗人用“月亮很旧“一词替代老月亮一词形容月亮，平地里便增加了几许的苍凉，而“月光很新“区区四个字，则把这种苍凉乘以了N次方。不知道用回光返照这个词来形容是否恰当。但紧接着，诗人的的确确是把孤独的巨浪再次掀得老高，“披戴过月光的人/有的已经无法被月亮照耀”诗歌到此戛然而止，任那孤独的浪头 空中失去可以着陆的动力，于是孤独纷纷四散，自由落下弥漫在这盛月之下。

“但愿人长久，千里***婵娟，一个人如果想要活成星星，身边注定就不会有月亮的陪伴。孤独是月亮，孤独也是星星。孤独如斯，孤独如诗。愿天下的诗人孤独着，并且甘于孤独。

2022年1月8日11:3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