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呼兰河》简介

1936年在日本

1934年的萧红

萧红1940年在香港。

1935年,萧红和萧军被带到上海

1938年萧红和端木蕻良

萧红是20世纪30年代的天才女作家,也是她生前最受关注和支持的青年作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曾在萧红诞辰85周年之际给予她这样的评价:“世界上最优秀的当代女作家之一”。

然而萧红只活了31岁,在留下《生死场》、《呼兰河传》等名作后,她的生命便过早地逝去了。近日在上海电视台纪实频道播出的《追忆女作家萧红》,再现了这位女作家短暂而坎坷的一生。她的童年,她的写作,她的情感,她的死因,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话题。

没有爱情的童年

1911年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黑龙江省呼兰县龙王庙胡同张家大院东端南炕上,诞生了一个女孩。女孩的奶奶和爸爸都不开心。首先,他们认为她是一个女人。第二,认为端午节是不吉利的日子。掌管范氏的这个小丫头取名叫荣华,而大号则取名叫张乃英。这个小女孩是一个笔名为“萧红”的女作家。

在张家大院里,萧红最喜欢的地方是后花园。在这里,她暂时忘记了奶奶被钢针扎破手指的痛苦,忘记了父亲经常因为贪欲而失去人性的责骂,忘记了生病母亲的冷漠。每次姥姥骂完姥爷和小红,一老一少就手拉手逃到后花园打游戏,种花种菜,那是小红孤独的童年里唯一的快乐时光。

除了玩,爷爷还教小红读诗,给小红讲解诗歌的意义。萧红爷爷是第一位文学老师,也是在萧红幼小心灵里播下爱的种子的园丁。

进入中学后,在老师和同学的影响下,萧红如饥似渴地阅读世界各地的小说、散文和诗歌。她阅读鲁迅、歌德、海涅和普希金的作品,与同学交流阅读,与他们交谈,有时争论和讨论人生的真谛。

萧红不仅看书,还时不时写一些散文和诗歌,发表在学校的黑板报或校刊上。这些作品来源于生活,朴实而真诚。1930年初夏,学校组织学生去吉林旅游。不久后,校刊发表了一组署名“静静歌唱”的诗歌,题目为《吉林之游》。我最好的朋友问小红为什么她用“银翘”这个笔名。她说,“小声唱。”后来萧红成名后,也用了这个笔名。

这些发表在黑板报和校刊上的散文和诗歌,可以算是萧红最早的文学作品。

离家出走

毕业不久,萧红突然变得心事重重,喜怒无常,晚上经常一个人哭。原来她家已经把小红许配给王家少爷王殿甲了。王是法政大学的学生,但萧红发现他吸食鸦片后很反感。

1930年夏,萧红初中毕业后,与家人决裂,离开了。

萧红从小缺爱,所以对爱情有着强烈的渴望。只要有人对她表示一点点爱,她就会盲目地付出比对方多十倍的爱。她想从别人那里追回童年失去的爱,她需要用爱来补偿。然而可悲的是,她不知道对方是否也和她一样对爱情有渴望,这让她在后来的感情世界里遭受了反复的挫伤,无法自拔。

小红到北京后,王殿甲跟着她找到了小红。萧红虽然不喜欢他,但她一个人来到异乡,感到孤独,在经济上挣扎,迫切需要一个能安慰她的人。王殿甲很会献殷勤,说好话。她终于屈服于他无耻狡猾的纠缠,很快就怀孕了。

萧红和王殿甲回到哈尔滨,住在道外东兴顺宾馆。住了半年多,两人坐山观虎斗,欠了酒店600多元。王殿甲见势不妙,想溜走。一天,他对小红说,回家要点钱还债。萧红信以为真,放了他,他却一去不复返了。酒店派人盯着小红,拿她当“人质”,希望在她还不起债的时候把她卖进妓院,酒店不亏。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小红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小生命在蠕动,却失去了第一次做母亲的喜悦。她害怕,她难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绝望之下,萧红给报社写了一封求助信。当时《国际协报》副刊的主编裴新源把这封信拿给肖军、方等青年朋友看。每个人都深表同情。他们以记者身份与酒店交涉,让老板暂时不敢继续辱骂小红。

自从见到小红,小军就一直在想怎么救她。我认为这是让她出来结婚的唯一方法。但第一步是给她还债,赎回来。对于一个穷作家来说,600元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不容易啊!

两难之际,哈尔滨松花江被暴雨连续数天漫堤,整个城市成了汪洋大海。小红被困的酒店也被水包围。趁着混乱,小红逃离了酒店。小军把她送到医院,生下一个女儿。因为没钱支付医药费,她的生活没有着落。出院时,小红只好把孩子留在医院。

踏上文学之旅

在贫困中,萧红和萧军开始了饥寒交迫的蜜月生活。

1932年底,《国际协报》年举行新年征文活动。在萧军和朋友们的一致鼓励下,萧红写了短篇小说《王阿嫂的死》作为随笔,萧军亲自交给了当时正在《国际协报》编增刊的方和陈志宇。描写了勤劳善良的王大娘一家的悲惨遭遇,愤怒地控诉地主对农民的残酷剥削和压迫。经过方和陈的研究,他们立即决定发表。可以说,萧红的文学创作从一开始就系住了中华民族的灵魂。

此后,萧红以“银翘”和“天地”为笔名发表作品。从1933年8月到12月,她的作品几乎出现在《王阿嫂的死》期的《文学周刊》上。《夜哨》,《哑老人》,《夜风》,《清晨的马路上》;散文《烦扰的一日》,《小黑狗》;诗《渺茫中》等。萧红开始踏上艰难的文学之旅。

从1932年到1934年,萧红先后发表了《八月天》、《国际协报文艺周刊》、《大同报大同俱乐部》、《幻觉》、《弃儿》、《腿上的绷带》、《太太与西瓜》、《两个青蛙》、《八月天》等。,《哑老人》,《叶子》,《清晨的马路上》,《渺茫中》等。尤其是与萧军合作的小说散文集《镀金的学说》出版后,引起了文学界的关注。

由于日伪政权对进步知识分子的加紧迫害和镇压,小野和中国被列入黑名单,随时有被捕的危险。1934年五六月间,萧红和萧军秘密离开哈尔滨前往青岛。

萧红在青岛只待了五个多月,却是她创作中非常重要的一站。她在这里完成了她的著名作品《破落之街》。

与鲁迅的友谊

1934年11月,萧红、萧军从青岛到上海,在杜拉路283号找到住处。安顿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鲁迅写信,他们渴望见到他。鲁迅收到信后,当天就写了回信。

1934年11月30日,鲁迅在虹口内山书店会见。萧红迫不及待地想听到鲁迅的声音。绍兴口音的南方方言一定很有意思。他的笑像最爱她的爷爷一样亲切吗?还有他的长相像不像绍兴师爷?哦,他右手中指上一定有厚厚的老茧,是写文章磨出来的.

这两个“野”的东北青年一进内山书店,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等了几分钟后,一位穿着黑色胶鞋和黑色长袍,左胳膊下夹着一个包的长者走了进来。萧红和萧军用眼神和他打招呼。鲁迅立即上前说:“你是刘老师吗?”萧军点点头,鲁迅说:“你等一下,我跟老板说一句话就来。”然后他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鲁迅从里屋出来说:“我们走吧。”

萧红和萧军跟着鲁迅来到附近一家外国人开的咖啡店,喝茶聊天。这时,门响了,迎海来了。迎海见到小红时特别亲热,觉得她像个大姐姐,可以一起玩耍嬉戏。许广平看着萧红。“她中等身材,白白的,挺健康的,后脑勺略扁,这是满洲姑娘特有的。她爱笑,天真无邪。”这个来自北方的女孩给许广平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萧把《出嫁》手稿交给鲁迅,请鲁迅指导并帮助他找一家书店出版。在青岛写完初稿后被萧军带到上海,萧红用日本产的美国强纸为他抄写。这种纸只在内山杂志社卖。小红典当了一件旧毛衣换钱。

萧红和萧军在上海开始了他们的创作。萧红写过《跋涉》,《生死场》等作品。《八月的乡村》通过肖61一家多次被旧势力逼迁、逼疯的悲剧,控诉旧社会的黑暗,揭露劳动人民的辛酸遭遇。萧红寄给鲁迅,鲁迅收到后向编辑推荐。《八月的乡村》半月刊,1935年3月5日出版。同时肖军写了《小六》,《过夜》,《小六》,《太白》,《职业》等。一口气,而且是在鲁迅介绍之后,在几家刊物上发表的。

在鲁迅眼里,萧红只是个大孩子。鲁迅曾多次提醒萧红,不要在上海摆脱自己从北方农村带来的“野气”,不要沾染那种“娇气、冷门、不像人的江南”。鲁迅还专门指导和培养她的写作方法,让她不能脱离生活,否则永远写不出文章。他希望萧红“最好经常到外面去看看社会形势和各种各样的人的面孔。”

萧红读鲁迅风趣隽永的书信时,心中往往会产生一种激情,这种激情化为创作的冲动。她拿起一支笔,趴在书桌上,用女作家特有的细腻笔触,写下了国难之际生活在被占土地上的东北人。她写自己生活在哈尔滨上实街的困境中;写她和小军蜜月时的辛酸感受和离家前的复杂想法.

萧搬到路351号后,房子大了,他想请鲁迅来做客,鲁迅忙不过来。终于在1935年5月2日,鲁迅和许广平带着迎海去拜访萧红和萧军,这一天,萧红和萧军照常写作。突然,鲁迅一家从天而降,这让他们非常激动和高兴。他们忙着请他们坐下来休息一下,聊聊天。大约一小时后,鲁迅邀请两个萧出去吃午饭。那天她吃了什么,小红完全忘了。她只注意到了鲁迅的亲切话语、爽朗的笑声和抽烟的姿势.这次见面十天后,萧红完成了长篇回忆散文《樱花》。

萧红没有辜负鲁迅对她的期望,在新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是萧红的代表作,也是20世纪30年代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品之一。这部作品的出版奠定了萧红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

鲁迅非常喜欢萧红的作品。他到上海后不久看萧红创作的《货船》时说:“做得好的不客气。热情满满,和那些只玩点技巧的所谓‘作家’的作品大相径庭。”鲁迅读了《初秋的风》,觉得萧红“描绘了北方人民对生的坚定和对死的挣扎,但往往早已走过场;作者细致入微的观察和离经叛道的文笔,增添了不少光明和新鲜感。”

鲁迅拿到《军中》手稿后,托人送到四面八方“推销”,希望能找到一家可以公开出版的书店接受。曾文学社愿意给她出版社,但稿子送到中宣部书报检查委员会,拖了半年,结果就是不准。在这半年的焦急等待中,萧红不止一次给鲁迅写信,鲁迅总是耐心地给她回信。

到《商市街》要作为第三个奴隶系列出版的时候,叶紫的《生死场》和萧军的《小六》已经出版了,都有鲁迅写的序言。萧红写信给鲁迅说:“他们的书,都有你写的《生死场》,我也要!”鲁迅收到信后,于1935年11月14日夜为《生死场》写了《生死场》,第二天送给萧红。

《》是东北人民反抗侵略者斗争的标志性著作,自1935年12月首次出版以来,重印不下20次。

鲁迅萧红并不总是偏爱鲁迅。一方面,他肯定她的小进步;另一方面,他总是对她的思想和创作弱点给予现实的批评和帮助。鲁迅在为《丰收》所写的序言中说:“叙述和景物描写,胜于描写”。短短的一句话,既赞扬了萧红在叙事和景物描写上的长处,又机智地指出了萧红在人物刻画上的弱点,不够生动,成了一种纯粹的自然主义。她仍然不得不努力练习写作。怕鲁迅萧红理解不了他的苦心,他在1935年11月16日的信中写得很清楚:“序言中有一句话叫‘叙述风景不如描写人物’不是好词,也可以解释为描写人物。”

1936年3月,萧红和萧军搬到四川北路底的“永乐巷”,意图离鲁迅更近。从那以后,梁潇“每天晚上晚饭后都会来到内地的新村。刮风下雨的日子几乎没有中断过。”他们聊着聊着,说到好笑的事,鲁迅笑得连根烟都拿不住,经常笑得咳嗽。笑声很有感染力,小红笑弯了腰。

有时候,萧红趴在鲁迅的膝盖上,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萧红曾问鲁迅:“你对年轻人的感情是父系的吗?还是母性?”鲁迅:“我觉得我对青春的态度是‘母性’!”

一天,萧红穿着一件新奇的红色外套,一条棕色格子裙和一双短靴。她自我感觉还挺好,去了鲁迅家,希望鲁迅或者许广平能夸夸她的衣服。而许广平忙于家务,鲁迅无暇顾及她的衣着。他坐在沙发上抽烟。萧红忍不住了。她说:“周老师,我的衣服漂亮吗?”鲁迅这才上下打量萧红,说:“不怎么好看。”鲁迅怕萧红不高兴,继续解释说:“你的裙子配错了颜色。红色上衣要配红色裙子,不然就是黑色裙子,棕色的不行”然后鲁迅兴致勃勃地谈起衣服的颜色如何与人体的胖肤色相协调:“瘦的人不宜穿黑衣服,胖的人不宜穿白衣服;脚长的女人一定要穿黑鞋,脚短的一定要穿白鞋;方格子的衣服胖子穿不了,但比横格子的好。交叉检查,胖子穿上,两边把胖子分的更多,更宽。胖的人穿竖条纹,显得人长,横着看更宽”

鲁迅的这番话让萧红充满了敬佩,她很奇怪鲁迅怎么会知道“这些

萧红在鲁迅家吃饭的时候,经常给大家看什么韭菜合子,合页饼,尤其是做饺子,又快又好。鲁迅对萧红言听计从。只要萧红建议吃什么,鲁迅总是同意的。晚饭后,小红经常和鲁迅一家去看电影。萧红完全记不起来了。当鲁迅向她表示任何恼怒时,他总是兴高采烈的。萧红从鲁迅那里得到的不仅仅是老师的教诲,还有她渴望已久的“母爱”的感觉。

在爱情的漩涡中

自从《八月的乡村》和《序》问世后,萧红和萧军就成了文坛上的文学情侣。他们在人们眼中是多么幸福、和谐、快乐的一对啊。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萧红的心里似乎藏着某种痛苦。细心的许广平觉得“厌倦、失望和悲伤笼罩了她的一生”。为了摆脱痛苦,萧红经常整天待在鲁迅家里,徐光平不得不放下家务陪她。她和小军之间发生了什么?

萧红和萧军,一个修长,一个粗犷;一个有病,一个强;一只手慢,另一只坐下就能写字。恋爱时,双方不会注意性格、爱好、习惯、健康等各方面的差异,但时间久了,就会逐渐发现,或视而不见,或充耳不闻,互相包容,或激烈冲突,各种不愉快的事情就会发生。当你遇到两个性格倔强,自尊心很强的人,即使你不想伤害对方,也会让双方都很痛苦。

萧军对待萧红就像他自己说的:“因为我习惯了像孩子一样‘保护’她,习惯了做一个‘保护者’,这让我感到光荣和自豪!”有时候朋友来聊天,说到创作,小军随口一句“她的散文有什么好的?”而这位朋友附和道:“结构也不牢固!”无论萧军的动机多么善良,萧红的怒火都不会回来。萧红是一位被社会认可的女作家。当然,著名作家写的每一部作品不一定都是杰作,但作为丈夫,在别人面前评论萧红,严重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早年的贫穷、漂泊和折磨,让萧红的身体虚弱苍白,经常听到她抱怨头疼.对于她多病的妻子的心态,壮如牛的小军没能完全理解。往往一个疏忽就让萧红不开心,心里有个疙瘩。

萧红自己也承认:“灵魂太微妙的人,同时一定是渺小的,所以我不尊重自己。我佩服这种笨重和大方”萧军认为“虽然她‘尊重’,但我以为她不‘爱’有这样灵魂的人。相反,她会觉得这样的灵魂伤害了她的灵魂自尊,所以她可能还是会讨厌它,最终想要逃离它”1938年,萧红随“西战团”第一次去了西安。萧军于3月11日拿到了去延安的通行证,徒步渡过黄河,18日到达延安。在延安住了半个多月,他才随聂绀弩来到延安,要他去西安,在西北野战军工作。他同意了。

在临汾站送萧红上火车时,萧军在站台上抓住了聂绀弩。萧军一直信任鲁迅介绍给他的朋友,所以向聂绀弩倾诉。小军说:“小红和你在一起最好。你应该照顾好她。她对人生一无所知,很容易被骗。”“她简单、诚实、固执又有才华。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怎么,你想”聂绀弩惊讶地问。“不要大惊小怪!我说我爱她;这意味着我可以适应。但还是很痛苦,她也会,但如果她不先和我分手,我们永远是夫妻,我永远不会先抛弃她!”

在临汾的分手中,小欣和小欣都很清楚,这将是一次永久的分离。也许失去的东西更珍贵。抱着一丝希望,萧军在4月初和丁玲、聂绀弩从延安来到Xi,希望能再见到萧红。当他们一行人刚走进一所中学的院子时,“西部战团”的一名成员看到了丁玲,大声喊道:“主任回来了!”听到喊声,萧红和端木宏亮一起跑出了丁玲的房间。他们以为迎接他们的是丁玲,没想到满身灰尘的萧军就站在他们旁边。两个人都愣住了。肖军虽然有备而来,但看到他们一起从屋里出来,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意。

这个时候,聂绀弩比任何人都清楚萧红、萧军和端木的关系。萧红在和丁玲去延安之前,已经向他倾吐了自己的痛苦和与端木蕻良的关系。

在那个月色朦胧的日子,萧红穿着一件棕色的旧棉袄和一件黑色的小外套,聂绀弩走在正北的路上,手里拿着一根小竹竿漫不经心地敲着路边的电线杆和树。她说:“我爱萧军,我今天还爱他。他是一个优秀的小说家,一个思想上的同志,一起历尽艰辛奋斗,但是做他的妻子太痛苦了!我不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脾气这么大,为什么拿老婆做气包,为什么对老婆不忠!我已经忍受屈辱太久了”

他们在路上走来走去,说了很多话。最后,小红说:“我有一件事要求你!”聂绀弩问了她什么?小红举起手中的小竹签,说是在杭州买的。她已经带了一两年了。“今天端木让我交给他,我答应明天再说。明天,我会告诉他是给你的。如果他问,你能不能就承认发生过?”聂绀弩同意了。

过了几天,聂绀弩在路上又遇到了萧红,萧红一定要请聂绀弩吃饭。进入餐厅后,小红看着他吃了满满三碗菜,然后开口说话。“如果我同情你,你会原谅我吗?”“没有你我不会原谅。”“小竹签的事.我刚才给他了。”

聂绀弩目瞪口呆,似乎想挽回什么。他问:“只是一根小棍子。它没有象征别的什么吧?小军说你没经验。”聂绀弩还在提醒小红。“我有重要的事情!”萧红说话很坚定,但聂绀弩听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现在三人见面了,萧军和端木礼貌的拥抱后,就进屋洗脸了。小红也进了屋,站在一边笑着说:“三郎太,我们永远分开吧!”“很好。”萧红听到萧军说“好”,赶紧走了出去。

萧军说:“我们永远的告别是那么的普通和乡土,没有任何废话和争执就已经确定了。”据后人披露,当时萧红已经怀孕,属于萧军,所以萧军建议等她有了孩子,如果不想要他的孩子,可以由他抚养。但是,萧红的离心决定已经做出,她不再接受他的好意,也不愿意把孩子交给萧军。

多年后,肖军冷静地分析了他和萧红分手的原因:“在我们的经济生活历程中,并不都属于大道。就像普通青年男女一样,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猜疑、误解和‘外力’的干扰.但世界上的事情终究会改变。一旦主客观条件发生变化,时空发生变化,***同的基础发生变化,相应的人们的思想、感情、理想也发生变化.必然会导致变化。如果能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任何事情的发生发展总会有其一定的规律可寻,所以对我们说再见也就不足为奇了。”

萧红经常被指责是两个萧分手的原因。其实当时两个萧是戏剧性的结合在一起的,舆论的天平是倾向萧军的,因为是萧军救了落难的萧红,一个强者救了一个弱者。一个付出一个得到,本来就不平衡。不管以后萧红怎么把所有的爱都献给萧军,人们都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萧和一个“第三者”分手了。舆论肯定是反对萧红的,这让萧红很难过。她讨厌这个以男性为中心的世界.

萧红对端木的感情也很复杂。端木曾告诉一个朋友,当时“有几个作家对萧红表示好感。有一次小红买了拐杖回来。每个人都在争夺它。小红叫大家藏起来,让大家去找。谁找到它,谁就属于它。同时,他悄悄告诉端木神器在哪里。当然,结果被端木发现了。”这篇文章是萧红给聂绀弩的“小竹签”。

1938年4月,萧红和端木决定回武汉。火车就要开了,聂绀弩挤过人群,大声对小红说:“小红,你是《生死场》的作者,《序言》的作者。要想到自己的文学立场,就要向上飞,飞得越远越好”这是一个朋友的肺腑之言,萧红几乎泪流满面。火车启动了,聂绀弩向小红做了一个飞翔的手势,再次指向天空。她会意地笑了笑,点点头,向她的朋友们挥手告别。她的眼睛在人群中不停地搜索,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火车越开越快,人群渐渐变小,萧红的手无力地垂下.

从此,萧红和萧军分道扬镳,再也没有见面。

“我将永远和蓝天碧水生活在一起”

1940年1月,萧红和端木宏亮乘飞机抵达香港,住在九龙尖沙咀乐道的一间小房间里。小红身体不好,经常咳嗽、头痛、失眠。然而,她仍然勤奋地写作。在完成未完成的小说《生死场》后,她开始创作小说《生死场》,以九一八事变后半个国家的山河沦陷为背景。

萧红1939年在重庆时开始构思《生死场》,1940年到香港后开始写作。小说的前半部分最早于1941年1月由重庆时代出版社出版,封面由萧红自己设计,后又多次重印。同年,香港《八月的乡村》开始连载《生死场》的后半部分,直到1941年秋第九章结束,萧红因病退学。

1942年1月12日,萧红被送往香港欢乐谷洋河医院。医生会诊后,第二天小红被送进了手术室.这个手术加速了萧红的死亡。——她被一个不负责任的医生李误诊为喉部肿瘤,做了喉部手术,导致病情急转直下,痛苦万分。

这天晚上,萧红靠在病床上,端木红亮和她的朋友在床边。萧红说:“人的精神只有两种,一种是向上发展,追求自己的最高峰;一个是向下的,卑鄙的,自私的作家在世界上追求的是什么?如果一切都是为了人们好,你就应该去做。我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赢家,我们必须付出。”萧红继续说,“我以后想写点什么,但我知道我要离开你了这样活着,这么虚弱,这么死了,算什么!”

1942年1月18日,萧红被转到玛丽医院,接受了再次手术,更换了喉咙处的呼吸管。19日夜里12点,萧红向罗示意要笔。她在拍纸簿上写道:“我将永远和蓝天碧水在一起,把《商市街》的那一半留给别人写.我受了半辈子的冷遇,我就先死了,不甘心,不甘心!”这是萧红最后的哭泣。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作品要写。

21日上午,萧红和端木、罗谈话时,脸色红润,吃了半罐牛肉。她喉咙里的铜管被痰堵住了,于是她发出嘶哑的声音:“我完全好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多。”

22日拂晓,罗再次来到玛丽医院时,发现门口“大日军野战医院”的牌子已经换了。当他上楼时,小红已经不见了。几经周折找到端木,才知道小红已经被转到临时医院,情况危急。目前还缺丧葬费。向罗借了二十块钱,给了端木。没想到,在去医院的路上,两人又遇到了“不检点的男孩”,连身上的钱和衣服都被抢走了。

上午9时许,罗和端木终于赶到临时医院时,只见萧红盖着一条毛毯,仰面躺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头发披散在枕后,脸色渐渐变得灰白,喉咙口手术处涌出泡沫.11点,萧红吐出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