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荷包蛋
"咬糖心荷包蛋的蛋黄的感觉和接吻是一样的."
李畅跟我说过这句话。
李畅会做糖心荷包蛋,只做给我吃。我经常向别人炫耀这个。
李畅还会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帮我做作业...我认为他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这些都是值得炫耀的。
我什么都不会做,因为李畅什么都会帮我,但是他还是很严格的。平时我想偷懒的时候,他会帮我做作业,但是考试前,他一定会让我和他一起复习。我不喜欢我的父亲和老师。我只喜欢李畅。不管他教什么,我听一遍基本就明白了。
李畅经常夸我聪明。他说我是天才,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所谓学习知识,无非就是要记住的东西。其实我特别讨厌背东西,但是李畅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与其说我有天赋,不如说李畅有魔法。我会喜欢和他有关的一切,会认真去做。我觉得无论我喜欢什么,认真做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我都一定能做好。
2.
李昌是我童年的朋友。
但是,必须说严格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也许我们不是。毕竟我是六年级认识李畅的。
李昌的妈妈是我的保姆。我叫她苏阿姨。苏阿姨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很小的时候,她来我家工作。父亲经常不在家,从小就由苏阿姨照顾。小时候很多人说我傻,天真,只有苏阿姨会夸我聪明。
李畅也会夸我聪明。他家每个人都很好。
大概是六年级的时候,有一次爬上二楼阳台,不小心掉了下来。苏阿姨碰巧在楼下。她没有抓住我。她把我扔进了游泳池。
即便如此,苏阿姨的手还是断了,但她救了我的命,我父亲很感激她。苏阿姨无意中提到她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在上小学。她老公去世了,现在受伤不能工作,儿子不能上学。
我父亲很容易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对我家来说,用钱解决不了的都不是问题。我爸把李阿姨的儿子接到我家,给了他房子住,顺便帮他办理了过户手续。
就这样,我第一次见到了李畅。躲在苏阿姨后面的那个害羞的男孩。父亲答应承担李畅的所有学习费用。这是我父亲做的少数几件让我开心的事情之一。
李畅转到了我的学校,但他不在我的班里。在学校,他很少和我打招呼,除非没有人。他是一个学霸,特别喜欢学习,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成绩那么好却总是学习。
成绩特别差,但是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根本不想学习。我特别偏执。我喜欢的都能做好,不喜欢的也不会碰。
3.
我和李畅应该没有什么共同之处,但是一切都转过来了。
在学校的时候,我很自大,很多人都讨厌我。大概是六年级下学期期中考试,一群人来欺负我。
这一切恰好被李畅抓住了。他看到我被欺负,想都没想就拦在我面前。李畅为我而战,衣服被撕开,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结实肌肉。李畅是农村来的孩子,力气很大。一个人赢了一群人。
在我眼里,李畅就像漫画里的主人公,救了公主的王子。
后来老师来了,把我和李畅叫到教务处。李畅的妈妈先来学校,二话没说当着我的面扇了李畅一耳光。我突然觉得,为什么平时那么善良的苏阿姨,变得那么残忍,那么不讲道理。错的显然不是李畅。
我拼命保护李畅,李畅却没有反抗苏阿姨的意思。但我不允许我的英雄受委屈。我会紧紧地抱着他,不准任何人碰他,直到我爸爸来学校。
事情就是这样。人们试图欺负我。李畅打人是为了保护我。我爸爸轻松地解决了这件事。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绝对不会允许我受到伤害。后来就没人再惹我了,李畅和我的关系也变好了很多。
4.
但是,真正和李畅走近是后来。那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弹琴,李畅在门口偷偷看。我对门特别警觉,特别讨厌我爸偷看我,就走到门口把李畅拉了进来。
我的房间里有一架白色的钢琴。李畅仔细看了很久。他说他从未见过真正的钢琴。我给他弹了一首特别简单的练习曲,他却夸我琴技差。
我说我不是真的喜欢弹钢琴,因为我想我妈妈。李畅告诉我要认真学弹钢琴。他真的很喜欢会弹钢琴的女生。会弹钢琴的女孩就像天使一样。
正是因为李畅的一句话,让我重新燃起了对钢琴的兴趣。
但是,那天李畅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我房间的电脑上。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这样的学霸也会喜欢玩电脑游戏。我不喜欢玩电脑,所以我只是看着他玩。
李畅真是个有节制的人。那天下午他只玩了两个小时电脑,然后就带我去学习了。他让我对他的电脑游戏保密,说他整个下午都在和我一起学习。我笑着说好。
苏阿姨慌慌张张进了我房间,把李畅带走了。苏阿姨问我李畅一下午都在干嘛,我说他带我学习了一下午。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我爸提到我想重新学钢琴,我爸很惊讶。其实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喜。毕竟之前教我钢琴的老师都被我赶走了。
事实上,我妈妈教我弹钢琴。母亲去世后,我不想让任何人教我弹钢琴。其实我爸应该很爱我妈,可惜他们的缘分不是很好,而且我爸娶了另外一个阿姨,我绝对不会让她进我家。
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秘密,我和李畅聊得更多了。他实际上是一个活泼的男孩,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和他在一起。
5.
我们小学到初中都有考试。李畅想考进这所学校的初中本部,正在努力学习。复习完了,为了放松,他就会来我房间玩电脑。
可能李畅觉得玩我电脑丢人,就带我一起学习。父亲后来告诉苏阿姨,让李畅带我去读书,不要管我们。结果李畅来我房间的次数多了。
我的房间里有很多零食,但是李畅很少吃。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那些零食很贵,他不想吃。我说我吃腻了那些零食。请自便。但是李畅没有吃东西,只是看着我,他的眼神似乎很特别。
李畅问我关于中考的事情。我说我对学习不感兴趣。李畅让我好好复习。我听他讲,认真复习。
其实我在预习。我会听听李畅怎么说。有一次,我饿了,苏阿姨不在家,李畅就去厨房给我煎荷包蛋。李昌的煎鸡蛋很好吃。我狼吞虎咽,吃蛋黄的时候噎着了。
李昌花了很大力气才让我恢复过来。他说我食道好像很小,特别容易噎着。就说他以后给我煎糖衣荷包蛋。
我问李畅,糖心荷包蛋是什么?李畅说我吃了就知道了。第二天,我吃了李畅的糖心荷包蛋。这个蛋的心一点都不甜,软糯糯的,感觉很奇妙。
李畅后来告诉我,咬糖心荷包蛋蛋黄的感觉和接吻是一样的。
6.
连我爸都没想到我能考上初中。李畅虽然考上了年级前十,但是我的成绩让他很吃惊。因为我真的努力学习了一个月。
“你真是个天才。”这是李畅第一次夸我聪明。很少有人夸我,对此我很高兴。
但我终究还是不喜欢学人。进入初中后,对学习三心二意。谁能想到,我们学校居然有退市考试,李畅为了不让我被退市,跟我作弊。
考试的时候,我们坐在靠近前后桌的一组。李畅用手从桌子下面伸出来,示意哪个题目就是哪个选项。李畅每个题目都要画两次,一次是题目,一次是答案。我每做一道题都想牵李畅的手两下。
我发现李畅的手心很快就出汗了,手又湿又软,有点像女生的手。
那次考试,我的选择题都没问题,没有被除名。李畅让我答应他,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我答应他的前提是他每天给我煎蛋。
我觉得李畅有魔力,能把一个小鸡蛋变得这么好吃,把一个无聊的话题变得这么有趣。我钢琴弹得越来越好,以前的老师在父亲面前夸我有天赋。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我就是喜欢听李畅夸我。
进入初中,开始进入青春期。在知道了爱情的情感后,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李畅作为我的对象。
7.
但没想到有人会跟我抢李畅。
从小到大,我总是抢别人的东西。看到那个女生和李畅手拉着手,我怒不可遏,径直走向他们。
我张开双手,然后站在李畅面前,看着那个女孩。
“他是我的男人,我们住在一起,他每天叫醒我。”我简单说了三个字宣示主权。
学校里很多人都认识我,那个女生也不例外。她诧异地看着李畅,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李畅,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女孩转过头就走了。我开心的看着李畅,脸上却没有开心的表情。
其实我不懂那个女生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自然知道李畅是什么样的人。他什么都好,就是不属于我。当然,这也是我的优势。
从那以后,从学校开始就没有女生靠近李畅,别人都说怕我。
8.
我害怕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比别人差,我会弹钢琴。
初二元旦文艺汇演,我一个人上台讲了一首钢琴曲。令我惊讶的是,我父亲也来了。那天我穿了一件衣服,演得很好,但是只演给李畅一个人看。
我上台的时候,好像很多人都在起哄,吹口哨。但我对他们一点都不在乎。我只知道李畅站在后台看着我。他亲口跟我说,要我使劲弹这首歌。
李昌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次表演之后,好像有很多男生看上我了,但是毫无疑问,所有跟我表白的男生都是被我打的。但我真的很想常站出来,替我阻止那些追求者。
但是他从来没有站起来过。
但我不需要他站出来宣示主权,因为我知道。
我后来跟李畅表白了。其实只是一个过程。李畅喜欢我。他吻了我,想吃一个甜甜的荷包蛋。
李畅问我这是不是我的初吻,我说如果吃糖心荷包蛋是一个吻的话,这是我的第527个吻。
我吃过526个蜜饯荷包蛋,每一个都是李畅给我煎的。
9.
但是,李畅并没有吻过我很多次。我记得他最后一次吻我的时候,嘴唇很干,像个没煮熟的鸡蛋。我笑着告诉他这些,他却流下了眼泪。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但我只是不停地擦他的眼泪。
初三的时候,李畅说要好好学习考高中,不能一直陪着我。我说没关系,我们会住在一起的。
李畅看着我,眼里似乎有些泪花。他的眼神有很多种,我一种都看不懂。
听说李畅要考上全市最好的高中,所以我下定决心要考上哪所高中。听完我的愿望,李畅没有发表意见。
我知道,我成绩不好,但是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更何况这件事也和李畅有关。
中考前真的很努力复习。我读书无聊死了,但我仍然努力读书。中考成绩出来后,我和李畅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我高兴得买了一部苹果手机作为礼物送给李畅,但是他不收。
“你真的要夺走我的自尊吗?”李昌和我说话时眼里含着泪水。
我不知道自尊是什么。我不想从李畅那里拿什么,但是他对我很刻薄。
“我喜欢你。这是伤自尊的事吗?”
“是的!”
10.
我和李畅上同一所高中,但我们不在同一个班。虽然和他吵过架,但还是离不开他。
我经常去看他,他们的朋友好像都叫我“霸道姐姐”或者“小富婆”。每次听到都把他们揍一顿。李畅好像不太喜欢我找他。他的成绩很好,所以我会努力学习,让我的名字和他的排名一样。
学校音乐俱乐部的人让我弹钢琴。我首先想到的是李畅。他叫我去,所以我去了音乐俱乐部。我弹琴很认真,因为我觉得李畅每次都会来听。
后来高二元旦晚会后,我们社团的社长居然吻了我。我对他拳打脚踢,然后哭着去找李畅。
听完我的经历,李畅的脸上写满了愤怒。第二天,我递交离职申请的时候,看到李畅脸上有些淤青。这次他又因为打人被罚了,还是因为我。
你看,他心里明明有我,我却不知道他在隐瞒什么。每次去看他,我都很热情,他却很冷淡,似乎在疏远我。
高考结束后,我填了和李畅一模一样的志愿,但是结果出来后,他没有拿到第一志愿。这一次,我的分数甚至比他还高。
我去安慰他,但他对我大发雷霆。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分数都给他,他却这样对待我。
他反复强调我夺走了他所有的自尊,我却一点都不理解。
11.
李畅后来给我道歉了,但我还是很生气,于是我命令他高考后每年夏天都要亲自给我煎蛋。
李畅笑着给我煎了一夏天的鸡蛋。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年,我和他在房间里弹琴,玩我不喜欢的游戏。
我又向他表白了。我说我想让他娶我,但是他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暑假结束的时候,我做了一件特别大胆的事。我趁李畅专心打游戏的时候偷偷把衣服全脱了。我从后面抱住他,把身体最柔软的部分贴在他身上。
李畅站起来,把我抱起来,扔到床上。他非常用力地吻着我,眼泪夺眶而出。好像尝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然后才知道是李畅咬的嘴唇。吻完之后,他给我一件件穿好衣服,然后去厨房给我煎蛋。
第二天,李畅没有叫醒我。当我醒来时已经很晚了。我光着脚去了李畅的房间。李昌的房间锁着。我踢开它,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跑下楼,我爸正坐在客厅里。他说李畅出国了,苏阿姨也走了。家里的新保姆是宋阿姨。我爸说我和李畅不可能。李畅主动要求出国。
“你一定在撒谎。你勒索他,是不是?”
我发疯了,打我爸,我爸没有还手。突然发现我爸好像也老了。他一直在包容我的任性,我却一直在伤害他。
我把手放下,扑到我爸怀里,然后突然跑了出去。
“他的飞机已经起飞了,应该不会回来了。”
但是我不相信。我想李畅一定会回来的。只要我哭,他永远是那个马不停蹄赶来救我的英雄。
12.
我哭了整整一个星期,但是李畅没有回来。
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后,李畅给我寄了一封长信。
信中他说我一直像个孩子,一点都不成熟,好像一辈子都需要有人保护。但他不是那个能一直陪着我的人。
我没有看完信,而是直接去了信上的地址。李畅和别人一起出国了,那个人是他的新欢,也是他初中的旧爱。
我问李畅为什么离开我,因为我太爱他了。可是李畅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李畅说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但我一次又一次地践踏他的自尊心。李畅说他确实很穷,但是他一直把自己的成绩当做最后的自尊,但是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才的。
但是我不懂这些词。我明明什么都是为他做的,不管是学习还是给他买东西。
我开始不讲理,把我和李畅一起做过的事情都讲了,他女朋友越听脸色越黑。李畅终于开始对我凶了,但是凶了之后,流着泪求饶。
“你会放过我吗?”
放手,你要我放你走,可你什么时候放我走了?心里充满了委屈。你还记得你为我煎的甜水煮蛋吗?每种毒品都会让我上瘾。你还记得和我交换初吻的感觉吗...
“他的初吻是给我的。”站在一旁的李畅女友终于出声了。
“给你的?”我冷笑了一声,心里却突然想起了一个冰冷的事实。我绝望地看着李畅,但他的眼神开始逃避。
没有预感,我的眼泪直直的掉下来。
是的,咬开一个糖荷包蛋的蛋黄的感觉和接吻是一样的。
如果你没有吻过任何人,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