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中张起灵的录象带里有什么?

录像机是那个伙计从船营区的旧货市场淘来的,松下,我到三叔房里的时候,那伙计正在安装,我看到沙发上还摆着两只一模一样备用,是怕万一中途坏掉耽误时间,不过幸好,那个年代的进口货,质量还不错,三只测试了都能用,我掂量了一下备用的一只,死沉死沉的,那年代的东西,就是实在,不像现在的dvd,轮起来能当狗叼飞碟玩儿。

安装录像机的这段时间里,三叔一直就没有开口,就让我坐着,自己一只接一只的抽烟,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我宿醉的头疼也逐渐好转,人也有点紧张,不时有乱七八糟的猜测,猜测这带子里到底录的是些什么画面。我想到过西沙,但是他们去西沙时候,不可能带录像设备(那个时候这种设备相当的珍贵,国内还是普遍用胶片摄像机,那胶片还是手动的),所以录像带里的内容肯定不是西沙那时候拍摄的东西。同样,也不可能是青铜门后的内容,那排除了这两个地方,录像带中会有什么真的是毫无头绪。

电视机和录像机接驳好,电源被打开,我就挑出了其中一盒,打算放进去,不过放到录像机的口子之前,我又犹豫了一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慌了一下,看了一眼三叔。

三叔对我摆摆手,道:“放进去啊?看我干什么,你他娘的还怕他从电视里爬出来?”

我这才推了进去,录像机“疙瘩”开始运作,我坐回到床上,很快,屏幕上闪出了雪花。三叔停止了抽烟,把烟头扔进痰盂里,我们两个加上他的伙计都有些紧张的坐了坐正。

雪花闪了十几秒,电视上才开始出现画面,电视机是彩色的,但是画面是黑白的,应该是录像带本身的问题,画面一开始很模糊,后来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间老式的木结构的房间,我们看到了木制的地板,镜头在不停的晃动,显然放置摄像机的人或者物体并不是太稳定,我们看到一扇窗户开在后面的墙上,外面就很模糊,似乎是白天,有点逆光。

三叔和我面面相觑,这好像是民居的画面,真是没想到会看到这个。难道会是自拍秀,等一下闷油瓶一边吃面一边出来,对着镜头说好久不见,你们过的如何云云......

在窗户下面,有一张相当老式的写字桌,看着有点像革命电影里的老家具了,上面堆满了东西,文件,台灯,还有一只电话。

电话的款式比较老旧,但是不是老到掉牙的那种,这段录像拍摄的时间,应该是在90年代以后,当然现在仍旧有很多的家庭还是使用这种老样式的电话,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也不好判断,只是肯定不会比90年代更早。

接着画面就一直保持着这房间里的情景,就好像静物描写一样,我们等了一段时间,就意识到摄像机是固定在一个位置拍摄的,类似于电影中的固定镜头,并不会移动。

这样的话,这静止的画面就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我们也不能傻看着,三叔就按了快进。进过去大概二十分钟的时候,一下子,一个黑色的影子就从房间里闪了过去。

我和三叔都吓了一跳。

三叔赶紧回倒慢放,原来是一个人从镜头外走进了镜头,我们还听到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从屋外回来。仔细一看,走进来的那人,是个女人,年纪看不清楚,模糊的看看,长的倒有几分姿色,扎着个马尾。

三叔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走上前去,几乎贴到电视屏幕上去了。

可是那女的走的飞快,一下子就从屏幕穿了过去,跑到了另外一边,消失在屏幕外了。

我看三叔的脸色突然不对,想问他怎么回事情,他却朝我摆了摆手,让我别说话。

时间继续推进,五分钟后,那女的又出现在了屏幕上,已经换了睡衣,接着她径直走到屏幕面前,屏幕开始晃动,显然在调整摄像机的角度。

这样一来相当于一个特写,那女人的面目就直接贴近了电视机,我看到那女人相当的年轻,长相很乖巧,眼睛很大,总体看上去有点甜的那种女孩子。

三叔也正贴进电视,一下子就和电视里的那女孩子对上眼了,我没想到的是,一瞬间,三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浑身就一抖,一声大叫就后退了十几步,几乎把电视机从柜子上踢下来。

他的伙计赶紧扶住电视,我去扶他,只见三叔指着电视里那张脸,发着抖大叫:“是她!霍玲!是霍玲!”

我们给三叔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的够呛,他的伙计赶紧丢下电视去扶他,我则先摆正电视机,唯恐摔下来坏掉。

然而他的伙计根本扶不住他,三叔一边叫一边直往后退,一下就撞到沙发上,撞的整个沙发都差点翻了,自己一滑就摔倒在地。这一下显然撞的极疼,他捂住自己的后腰,脸都白了。虽然如此,他的眼睛却还是牢牢的看着电视屏,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一下我也有点惊讶。这个女人竟然是霍玲?

按照闷油瓶的叙述,霍玲是一个干部子女,当年西沙考古的时候,同时下到海底墓穴中几个无辜者的其中一个,关于她的资料极少,我不知道她在那张黑白合照中是哪一个,自然也认不出来。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出现在闷油瓶子寄来的录像带中……真有点不可思议......

而且,让我感觉到异样的是,这录像带是怎么来的?从她调整镜头来看,显然她知道录像机的存在,自拍也不是这样拍的,这应该是一种自发的监视,这无疑是监控录像。她为什么要拍这样的录像,而这带子又是怎么到闷油瓶的手上的?闷油瓶又为什么把这带子寄给我呢?

这里面有戏了,我心里嘀咕起来,三叔说的对,看来整件事情还远远没有完。

此时幕上那女人已经调整好了摄像机,屏幕已经不抖了,她也重新远离镜头,坐到了写字台边上,支起一面镜子梳头,因为是黑白的画面,加上刚才的晃动,屏幕上变的有点模糊。

三叔逐渐冷静了下来,但是脸色已经铁青,神情和刚才已经判若两人。他手死抓着沙发的扶手,浑身轻微的发抖,显然十分的紧张。

我为了确定,就问三叔道:“这女的就是你们一起下到海底里去的那个霍玲?”

三叔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没有办法,和他的伙计对看了一眼,他伙计也不知道怎么说。

录像中的霍玲不停的梳头,她的马尾解了开来后,头发颇长,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要梳到什么程度,大概足有二十分钟,她才停下手来,重新扎起马尾。

梳完头后,她站起来,有点迷茫的看了看窗外,然后突突突跑到了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接着又跑了回来,可是等她跑回来,我发现她的衣服竟然变了。

也就是说,她到了里屋,换了一身衣服。

接着,让我感觉到匪夷所思的画面就出现了。

她出来之后,又跑到了摄像机前,似乎是不满意角度,又调整了镜头,屏幕开始晃动,她的白色的脸的充斥着整个屏幕。

三叔就发出了一声很古怪的呻吟,似乎她的脸十分的可怕。

我以为她换衣服是要出去,或者做饭之类的,屋里肯定又会很长时间看不到人,于是拿起遥控器,准备快进,这时候,却看见她却又坐回到了写字台边上,拿起梳子,解开头绳,又开始梳头!

“这女的有神经病!”一边的伙计忍不住叫了起来。

三叔马上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出声,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她是背对着我们梳头,也看不到她的表情,镜子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动作也几乎一致,频率都似乎一样,我看着看着,简直怀疑她的头是铁头,要是我给这么梳,脑袋早就梳成核桃了。

这样的画面得我感觉气氛变得有点诡异,我忍耐着,又是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她才重新扎起头绳,站了起来,蹬蹬蹬跑到镜头外面去了。

我和那伙计都松了口气,心说总算完了,要再梳下去,我的头也要开始疼起来了。

然而没等我们舒展筋骨,她又换了一身衣服跑了出来,凑到摄像机面前,第三次开始调试角度了。

我一下就迷糊了,简直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霍玲究竟是干什么的,这也太夸张了,难道她爱好这个......或者,难道她要自杀了?所以不耐其烦的换衣服调角度,接着难道她又要去梳头了,再这样梳下去,梳子都要磨成毛刷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画面一停,回头一看,原来三叔按了暂停,黑白的屏幕上,顿时定格了那张特写的面孔。

三叔脸色铁青,嘴唇还有点发抖,他凑近仔细看了看,哑声道:“天~她也没有老!”

三叔说的,我也早已经观察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一方面录像带并不清晰,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另一方面,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意识到。

果不其然,三叔暂停了画面凑过去看,我也凑了过去,想看个仔细,确定一吓。

看了几眼,我就断定,毋庸置疑,霍玲在拍摄带子时候的年纪,不会超过30岁,倒不是说她张的年轻,而是那种少女的体态,不是装嫩的女人能够装出来的,而且,我很难不说这霍玲实在长的很乖巧,难怪迷的考古队里的几个男的神魂颠倒,黑白屏幕的表现力比彩色的要差很多,但是她的那种有点迷茫的眼神和精致的五官,还是能给人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样的相貌,想来必定是十分的自信,自幼在众星拱月中长大,遇到闷油瓶这样的闷王不理睬她,她的反应倒也合乎逻辑,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反应也可能是装出来的,如果是真是那样,这个女人想必也是厉害角色。

三叔的脸色就很难看,捂进沙发里,就啧了一声,“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他娘的,难道失踪的这帮人全部都会这样?他们之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想了想就摇头,对三叔说也不能这么武断,这里我们并不知道录像拍摄的具体时间,看电话的款式也许是九十年代前后,那离她在海底墓穴失踪也没有多少时间,我们不知道霍玲当时几岁,如果她当时只有十七八岁,那就算过了十年也只有二十七八,不能断定说她没有变老。

三叔沉吟了一声,显然没有太在意我的话,而是将录像继续放了下去,我们继续往下看。

然而,让我们想不到的是,继续放了才没几分钟,突然画面上就跳起了雪花。

我们以为是带子的问题,等了一会儿,可是雪花继续,三叔快进过去,一直到底,全部都是雪花。

“怎么回事?”三叔又点瘟怒,他不擅长和电器相处,以为机器坏了,就想去拍。

我阻止住他,就将带子拿出来,扯出来看了看,发现带子没有任何的霉变,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被洗掉了。”

从刚才画面的连续性来看,后面应该是有内容的,如今突然间变雪花,显然是被洗掉了。

带子拿来一直就没人动过,录像机也刚刚买来,不可能是误操作,那带子应该是在寄出来之前就被洗掉的,然而如果是故意的话,为什么不把前面的也洗掉,非要留下那么匪夷所思的一段?难道后面的内容我们不能看吗?

我和三叔面面相觑,都完全摸不着头脑了,闷油瓶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耍我们?这也不太可能啊,这小哥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啊。

三叔想了想,又让我把带子放了进去,倒回去重新的看,想仔细看看是否其中有刚才没有发现的东西。因为前面有一段是快进的,不仔细看看总归有点心虚。

这一次我们是实打实一秒一秒的看了下来,房间里鸦雀无声,如果眼神有力量的话,那电视机可能会给我们瞪爆了,然而,一路看下来,眼睛都瞪的血红,仍旧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让我们产生兴趣的线索。

之后我们又播放了另一盘录像带,然而,这一此更离谱,那完全就是一盘空白的带子,里面的东西,全部被洗掉了。我们来回看了两次雪花,只觉得人都晕了起来。

刚开始看带子的时候,十分的兴奋,看完之后确是万般的沮丧以及迷惑,我刚开始甚至一位可以看到青铜门里的情形了,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竟然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画面。

关掉机器,我和三叔就琢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然而两个人想了半天,发现这事情完全没有入手的地方。

我告诉三叔昨天我查到的信息,这带子是来自青海的格尔木的,那么,可以这么认为,闷油瓶在青海给我们寄出了这一份包裹。那么,他现在人一定是在格尔木这个城市里。那是否可以认为,这两盘带子,是他在格尔木找到的?然后,他寄给我们?想象也完全无法肯定,不过,从这个带子里,倒是能知道一个问题,就是,那批人在海底墓穴中失踪之后,显然并不是死亡了,他们在九十年代还活着,但是,显然行为有一些反常。

我又想起了在天宫中看到的那一批尸体,不知道霍玲在不在其中,看到她这么漂亮,倒也不希望她是那堆腐骨中的一员了。

之后又逼着自己看了几遍,实在是看不出问题来,三叔还要继续看录像带,我就先回去补回笼觉了,后来三叔将带子翻录了一盘,将母带还给了我,说自己去研究,之后几天,潘子听得三叔醒了过来,就到了吉林,将他接走。

这一次三叔的生意损失巨大,伙计抓的抓,逃的逃,三叔在长沙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不过三叔自己并不在乎,对于他来说,钱这种东西也只是个符号而矣,临走三叔就对我说,这事情如果还有下文,让我也不要去管了,我之前完全是命大,而且身边有贵人在保我,事不过三,老天不会照顾你这么久,好好做好自己的铺子是真,以后他的那些产业,说不定还要我去打理。

我表面点头,心说得了吧,你那种生活我恐怕无命去销售,还是干我的老本行比较实在。

说话休繁,三叔走了之后,我也预备着回杭州,只是也没在吉林好好呆呆,于是时间托后了几日,联系了几个附近的朋友,一来是放松一下,二来是叙叙旧。

我有几个大学同学在长春,于是他们赶了过来,几个人到处走走,聊聊以前的事情,我的心情才逐渐的积极起来。后来又去四处的城市走了走,逛了逛古玩市场,帮他们调点古董,一来二去,又是两个星期。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变得有点不居小节,以前花钱还还个价儿,现在只觉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简单,不过这样着,身边的钱儿就日渐少了下去。

几个朋友都奇怪我的变化,铁公鸡也会拔毛,实在想不到,都问我受了什么刺激了。

一次吃饭的时候,我就挑着精彩的,和那几个人说了我经历的事情,也算是吹个牛,说完之后,竟然没一个人信的,其中一人就笑道:“你说下到海底的那几人,是否就是你给我查的那张照片?”

我听的他说,这才想起来,以前我在网络上找到过一张照片,下面有“鱼在我这里”,当时我就是托这个人去帮我查过,后来只查出是在吉林发在网上的,后面就不了了之。

现在想来,倒也奇怪,网络这个东西真正发达起来,也就是这几年,到底是谁发的呢。

既然想起来了,我就问了下去,那人后来还有没有查到更多的东西?那人摇头,显然并未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说道:“这样的照片太普通了,而且年代太过久远,那个年代的资料也一般不会上网,我只能通过技术手段,那个ip地址是唯一的能查的东西。我感觉,你如果真的要查,不如去国家档案局,查查哪一只十一人的考古队伍在20年前失踪了,可能会知道更多的东西。”

我沉吟了一声,这倒也有道理,一傍就有个人更正道:“你记错了,我也看过那照片,是十个人。”

那人摇头道:“不对,我感觉是十一个人。”

我心里一跳,问他道:“为什么?”

那人笑道:“照片里拍好的是十个人,但是,不是还有一个拍照片的人吗?你们难道没想到?”